秋日的太阳是和煦而温暖的,薛西斯躺在唐无泽膝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觉得世间没有比自己更快活的人了。他心爱的人也喜欢他,两情相悦又岂能不幸福不开心?
唐无泽在认认真真地读着一卷书,睫毛低垂神情专注。那皮毛雪白的波斯猫却也窝在唐无泽身侧,时不时用鼻子蹭蹭唐无泽,倒是和它的主人情态相相似。
薛西斯却见不得这一幕,他坏心眼地拎起那波斯猫将它搁得远远的,沉着眼睛说:“这个人是我的,你离他远一些。”
球球恍若未闻,它刚一被薛西斯放开,就锲而不舍地跑回了唐无泽身边,还特意挑了个薛西斯够不到的地方继续窝着。
嘿,这色/猫简直无耻!薛西斯立刻忍不住了,他刚想跳起来好好教训一下球球,就被唐无泽伸手按下,于是他就势继续躺在唐无泽腿上,越发不要脸起来。
“不过一只猫,也值得你如此。”唐无泽淡淡瞥了一眼薛西斯,屈指挠了挠球球的下巴。那波斯猫示威般喵了一声,干脆背过身只将一条尾巴对着薛西斯。
很好,等着它再来向自己撒娇讨小鱼干时,自己可不会心软!薛西斯磨了磨牙,反而委屈地说:“无泽,你喜欢球球多过我,我觉得胸口疼。”
“我可不知你何时又得了心疾,要不要我找个大夫来替你瞧一瞧?”唐无泽挑了挑眉,纤长手指在薛西斯胸口上晃了晃。
眼看这狠心的唐门杀手又要戳他的伤口,薛西斯不由咳嗽了一声,直接捉住了唐无泽的手。瞧他媳妇的手就是好看,全天下的人都比不上!这波斯人喜滋滋地想,他越瞧越高兴,却与唐无泽十指紧扣,片刻不肯分开。
“以前还未觉得你这么粘人,现在看来你简直和球球一模一样。”唐无泽不由失笑了。他现在才发现,唐无乐看人何其精准,这波斯人可不就像一只波斯猫么?
“那是我有眼光,我的猫也有眼光。球球虽然生得玲珑可爱,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福气摸一摸它的。对待陌生人,即便用千百条小鱼干引诱,球球也不肯瞧他们一眼。”薛西斯大言不惭地说,“在我刚将它寻回来的时候,它只肯亲近我一个人,就连阿斯娜也被挠了好几次。倒是它第一次见到你就这般亲近,足见球球也了解我的心意。”
这波斯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脸皮厚,可他就栽在这厚脸皮的波斯人手上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唐无泽似笑非笑地问道:“是吗?”
“是啊是啊。”薛西斯连连点头,“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我见你第一眼,就下定决心要娶你回家当媳妇。”
这次唐无泽却并未答话,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册,毫不分心。
“无泽。”薛西斯倒也并不在意,他只是低声唤着那唐门杀手的名字,声音低沉又悦耳。
“我在。”唐无泽轻轻答道。
那波斯人立刻得寸进尺,他凑到唐无泽眼前,痴迷地盯着唐无泽的脸,“你的睫毛真长啊。”
随后他直接伸手覆住了那唐门杀手的眼睛,那双纤长浓密的睫羽就直直戳在他掌心,让他的心也有微微的骚动麻痒。
真好啊,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只是自己的。没有他的许可,其他人别想瞧上唐无泽一眼,同唐无泽说上一句话。薛西斯越想越得意,不禁无比畅快地笑出了声。
“别闹,我在看书。”唐无泽直接却伸手拍掉了那明教刺客的手,毫不留情。
“你不喜欢我了,无泽。”薛西斯略带委屈地说,他耍赖般躺在唐无泽身侧,终于大着胆子环住了那唐门杀手的细腰。
天知道他等这一刻多久了,为此还挨了几十根暴雨梨花针。可这一切终究是值得的,现在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抱着唐无泽不撒手。
才过了短短几天,这波斯人却仿佛小了足足十岁,真是无比幼稚。唐无泽却并未做声,他任由薛西斯抱着他。此刻他仿佛能感到那波斯人勃勃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温暖而执着。
他真的自己一个人孤身太久太久了,就到他早已将孤单融入血脉之中,习以为常。世人都说高处风景独好,可终究是高处不胜寒啊。
薛西斯抱够了,这才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来。他不由轻声道:“无泽,你还从未同我提过你自己的身世……”
话才说到一半,唐无泽正在翻书的手却停下了,薛西斯的心也跟着蓦然一惊。
“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薛西斯赶忙道,“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我不会不开心。”唐无泽淡淡地说,“只是事情太久了,久到我有些忘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薛西斯低声说,“这件事不值得你费心思。”
这桀骜至极的波斯人,竟能如此体贴入微小心至极么?不是用情至深,他何至于如此温柔地每时每刻关心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唐无泽睫毛颤抖了一下,十分平静地说:“自我出生之日起,就从未见过我的父亲。只是听我母亲讲,他是一个十分有才气的世家公子,最后也做了很大的官。而我母亲却是个青楼女子,相貌倾城颠倒众生。我父亲对她一见钟情替她赎了身,可他却早已娶妻,家规严苛,他不敢让我母亲进门,所以才金屋藏娇。”
“等我出生之后,那男人又不知遇到什么难处,留下一大笔银子就匆匆而去再未出现。我母亲心心念念全是他,自他走后便黯然神伤香消玉殒,那年我四岁。剩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