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破屋,傅白芷一刻不停的向着林外走去,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会不会迷路,又会不会遇到那些可怕的毒蛇。泛红的双眼隐隐作痛,内功反噬引得丹田像是火烧一样疼,可这些傅白芷都不甚在意,她只想快些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忘记那个让她难受的人。
本以为暂时无法用内功的自己会中了瘴气之毒,可一直行了许久,傅白芷却发现自己始终没有出现中毒的极限。想到之前花夜语为自己解过毒,傅白芷以为是自己的身子产生了对毒的抵抗,已经不会再中毒。这样的发现让傅白芷面色微沉,索性毫无顾忌的加快脚步,绕开那些正派人士,一举走出了葵亥林。
重新看到外面的世界,傅白芷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到有松尘派的人在林外逗留,傅白芷并没有打算现身,而是越过他们的视线,从小道的另一边快速跑远。这一路她跑了很久,明知道不会有人追过来,她还是想跑的越远越好,直到身子再也动弹不得,她才痛苦的捂着胃部坐在地上。
只可惜,身体停下了,她的心和思绪却怎样都无法安静下来。记忆力,回忆里,处处充满了花夜语的痕迹。傅白芷不是没有设想过花夜语会幸免于难,也在梦里梦到过很多次两个人再度相见的场景,可她唯一没有料到的,便是自己会被当成傻子那样戏耍。
想到两个人之前在湖边的重逢,还有她化名的阿九,她对自己的百般温柔,以及时不时的勾引。分明这些都是甜蜜的,却在此刻成了让傅白芷无比想要忘记的过去。那个人用另一个身份靠近自己,将自己的身心全部掠夺。
她是为了证明什么?反驳自己当初说不喜欢女子?还是想要证明她对自己的吸引力?想到现代剧里那些得到了人之后再甩掉的狗血桥段,傅白芷自嘲的笑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是成了那种狗血桥段中的受害者吗?
脖间的玉佩还好好的挂在其间,伸手触摸着,傅白芷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做了这样熟悉的动作,不免有些恼火。她气急败坏的将玉佩摘下来,抬起手想把它扔出去。可动作却僵硬在原地,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让她舍不得丢掉。
“混账!花夜语你这个混账!”红着眼把玉佩收起来,感到身体有了些力气,傅白芷重新站起来,缓慢的向着最近的城镇走去。虽然偏远的小镇比不得这灰澜城,可留在这个城里,只会让傅白芷觉得难受。
一路向北方走着,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傅白芷才看到一处有些偏远的小镇。她皱着眉头,从怀里掏出些剩下的碎银给了客栈掌柜,随后就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看到里面干净的床铺,傅白芷想都没想,也懒得洗澡便直接躺上去。
她遭受的内功反噬很重,虽然现在并没有大碍,但定然是伤了脾脏。若以前傅白芷定然会怕死怕的要命,可现在也不知是怎的,竟是连自己的性命都有些不在意了。想到自己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那些为爱要死要活的人,傅白芷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和她们倒也有几分相似。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因为重伤,傅白芷睡的很沉,她没有发现,在她睡着之后,那房间的门忽然被极其缓慢的推开。一抹红色的身影走进来,看着她苍白的脸庞许久,而后将怀中的药放入她口中,只停留了一会,便静静的离开,仿佛从没来过那般。
天色渐晚,客栈也热闹起来,住在房间里的人纷纷下楼用餐。而比起这里面的热闹,屋外却显得异常冷清。刺骨的寒风吹起衣摆,让行人忍不住把衣服收紧。坐在房顶,花夜语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属于傅白芷的那个房间,纵然没开窗,可只是看着房间里亮起的烛火,她就觉得异常安心。
鲜血顺着指尖滑落,花夜语懒得去处理,也正巧便宜了已经饿了许久的斑蚩。见它凑过来,用尖锐的嘴刺破皮肤,贪婪的喝着自己的血,花夜语半阖着双眼,用手摩擦着半残的玉佩。
她跟着傅白芷一路到了这里,即便冥绝宫此时正是生死存亡之际,她却走的完全不带犹豫。冥绝宫也好,自己也罢,和傅白芷相比全然不值一提。花夜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来,她只是知道,不能让傅白芷就此离开,否则自己此生若想见她,便真的很难了。
“斑蚩,她定是对我厌恶的紧了吧?否则也不会这么急着想要离开。可我还是不想让她走,分明…都这副样子了…可我还是自私的想多看她几眼,这该如何是好?”喝够了血,斑蚩安静的呆在一边,可花夜语却没有处理伤口,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房顶,沿着青黑色的瓦片一点点向下延伸,最终流过边缘,滴落在地上。
斑蚩即便能听懂,却无法回答花夜语的话,眼看着那人虚弱的趴伏在房顶上,脸色白的吓人。作为花夜语所养的蛊,斑蚩不免紧张起来。主死从亡,若花夜语死掉,它自己也会跟着覆灭。见斑蚩不停的用翅膀去碰自己流血的手,花夜语勾起嘴角,用手遮住泛着水雾的双眸。
“斑蚩,我无事,今晚我们就睡这里如何?在这里,也算是另一种陪伴吧。”花夜语说着,声音也渐渐微弱下去。看她居然真的在寒风里睡着,斑蚩凄厉的叫了几声,却都无法吵醒疲惫过度的人,索性蜷缩成一团趴伏在旁边,双眸盯着傅白芷的房间。
这一夜的沉睡,不过是消耗了疲惫。
傅白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