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理事长下了飞机就直接坐车来到医院。崔董事一家人守在病房门口,刚刚被保释出来的崔小凯鼻青脸肿地站在爸爸妈妈身边。崔董事低着头,双臂垂在身体两侧,做足赔礼道歉的姿态。理事长看看崔董事,又看看他身后的崔小凯,什么也没说,先进去看儿子。
刘星辰听见妈妈的声音在耳边轻唤:“儿子,醒醒,你爸爸来了。”
他的眼底充血严重,一睁眼把理事长吓了一跳,理事长抓紧床栏杆,心疼地看着儿子:“星晨,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头有点疼。”
妈妈接过话茬开始一边哭一边向理事长吐槽:“医生说是胃出血,要连着输几天液,还要住院观察,如果持续头疼,可能还有颅脑损伤,医生说,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呜呜……”
理事长皱起了眉头,扶着她的肩膀,说:“先别往坏处想,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妈妈趴在理事长怀里哽咽着说:“老公,你一定要把那个小流氓送进监狱!”
理事长点点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第二天,班主任常老师带着几名男生提着鲜花水果篮到医院来看望他,同时各项检查结果也出来了,一切正常,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校方没有什么举措,一直等着理事长亲自处理这件事,据崔小凯在拘留所做的笔录显示,他们俩是为了争一个女生打起来的,具体是哪个女生谁也不知道,连老师们都在胡乱猜测中,可见某些人的嘴巴相当严。
第三天早晨,得知儿子一切检查结果正常的理事长开心地来到医院病房,妈妈正在给儿子喂粥,理事长一来,刘星辰有点不好意思,抢过勺子自己吃。
理事长说:“老婆,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星辰单独说点事儿。”
“哦,好。”妈妈可怜巴巴地离开了病房。
理事长坐在床边,看看床头的鲜花和日历,问他:“头疼好点了吗?”
刘星辰说:“好多了,谢谢爸,今天不用开早会吗?”
理事长笑笑说:“偶尔开一下小差也没关系。爸爸问你,你和他是不是因为那个叫什么娇娇的女生打起来的?”
刘星辰低头考虑了五秒钟,然后抬起头说:“是。”
理事长观察着儿子的神色,儿子都住院了,也不能再批评了,于是理事长微笑着点点头:“好,既然都弄成这样了,爸爸想找那个女生谈谈,你说可以么?”
刘星辰说:“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这其实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我和崔小凯之间的私人恩怨。”
理事长拍拍儿子的肩膀,温和地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现在事情都已经弄到学校董事会了,虽然现在你和崔小凯的嘴巴都很严,但事后大家一定会知道的,那对你们仨的学习啦生活啦都会产生负面影响,你说我是不是该问问这个女生有没有转学的意向,如果她愿意转学我就帮她转到贵族高中,再帮她申请个减免学费,到时候你也可以安心地转回来继续读你的高三了,这样处理不是一举两得么?”
刘星辰听到这些非常不开心,原来爸爸绕了一圈只是不想开罪崔董事一家,自己儿子都被打进医院了,难道都不能激起理事长爸爸对崔家的愤怒吗?如果妈妈是爸爸、爸爸是妈妈就好了,啊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使劲儿摇摇头说:“爸!我可以明白地告诉您,这件事我没有错,是崔小凯陷害我在先,您还不知道,先前那张照片其实是他偷拍下来偷偷放进您抽屉里的,我都替他背过一次黑锅了,我是为了武娇,可是崔小凯看我没有发觉,就变本加厉起来……”
理事长举起一只手:“好。不要说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至少也要把崔小凯开除。”
理事长说:“开除,我说了不算,那是校长的事。”
“那就把崔董事开出董事会。”
“……”
理事长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星辰,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星辰的眼睛有点潮湿:“爸,我求您了,我发誓这辈子只求您这一次。”
理事长微微发怔,真的没想到儿子能说出这种话,可是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与其说他刚刚成年不如说他根本还是个孩子……理事长看着他湿润的眼眶,温和地说:“这个叫武娇的女孩儿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此刻,刘星辰在心里语气强烈地祷告着:上帝,请宽恕我,我不能再这样欺骗我的父母了。
理事长也不想再逼问他什么了,站起来,依然笑容满面地说:“好好养着吧,爸爸会再抽空来看你的。”
刘星辰知道爸爸一定是去找武娇谈话了,幸好之前已经跟武娇通过气儿了,不过武娇的性格比较懦弱,很可能会被爸爸识破,真是让人捏把冷汗。
跟着不明真相群众起了几天哄的艾萌萌这天突然听到一条非常刺耳的消息,有人说那个神秘女生是武娇,而且有人看见过崔小凯和武娇在校外约会,他们一起看电影,还一起逛超市……艾萌萌真想撕烂那个编造谎言的人的嘴巴。到了刘星辰住院的第三天,这个传言已经被同学们普遍接受,并且传到了语文教研组组长龚老师的耳朵里。
上数学课的时候,忽然有人敲教室的门,花菜头透过瓶子底眼镜片看见了教室门窗中常老师的大脑壳,于是底下的同学一片议论纷纷。花菜头放下粉笔头,趴在门缝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