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宰大草岭二十多年的头领眼神里pēn_shè着怒火,缓缓的抬起胳膊指向幕老板和幻初雪!但是,两秒钟之后却无力的垂头倒地,身体趴在血污的土地上,双腿略微动了动之后彻底瘫软了。
随着幕老板手里的枪发出“砰、砰”两声,还在地上垂死挣扎的两个土著人应声毙命。
幻初雪和幕老板收起了枪,对视一笑!
林颖脸色蜡黄、眼神迷离慌乱!惊魂未定的她嘴里磕磕绊绊的对着幕老板大声喊叫着说:“他们、他们已经放下长矛往回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还要一个不留的开枪打死?难道你真的就是个魔鬼吗?”
幕老板并没有因为这番质问而生气,他默默的收好了枪,放眼向宽阔的江面望去,好久才回过头来轻言细语的说:“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肯定受惊了!坐下,缓过神儿来之后,我会向大家解释清楚刚才为什么在他们背后开枪、一个不留的斩草除根!”
幻初雪扶着林颖早在江岸边的草地上,打开水瓶递给她,小声说:“面对狭路相逢的对手,假如能一招制敌,就绝不能给他留下喘息的机会!你若手软,自己就可能瞬息之间毙命!”
“可是西卡已经投降了,土著人已经放下长矛往回走了,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林颖眼睛直勾勾盯着幻初雪发问。
“可是,幕老板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到达八席山之后不久就要原路返回,你想想,返程路上西卡能放过我们吗?刚才他就说过,今天要活捉了我们,带回去煮了喝汤吃人肉!”幻初雪有些不耐烦的反驳。
“那不是一错再错的误会吗?”林颖反问。
“什么一错再错的误会?”幻初雪不明白,不解的问林颖。
“西卡误会了幕老板,认为幕老板多年前搞地质调查带来了采矿走私贩毒的人,所以抓了他!结果呢,我们没解释清楚就匆匆忙忙的杀了七个看守的土著人,然后逃跑。结果就是他们追来索命,可是,刚才他们已经投降败退了,你们还是执意开枪,口口声声说为了回来的时候不被西卡的土著人生吃活剥了。就是这样一错再错的误会,引发了这件血腥事!”林颖稍稍缓过神之后,逻辑清晰、口齿伶俐的质问幻初雪,当然也是在质问幕老板。
幕老板没有急于反驳,而是静静的倾听林颖的话。等林颖不再说话了,他才用一种轻柔飘渺的声音对林颖说:
“我首先要纠正你认识上的错误,那就是你把西卡和他手下的土著人当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现代人来看待了!其实这里的土著人还处在蒙昧状态,在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两件事,一是吃饱,为了吃饱什么事都可以做,吃人对于他们来说和吃其它动物、甚至和吃野果一样,毫无区别,因为吃人和吃动物、野果一样可以充饥就行。第二是仇恨,谁曾经夺去了他们的土地、食物,或者曾经威胁了他们的安全,那么谁就是土著人世世代代的仇人,他们对于自己认定的仇人唯一的处理办法就是擒获后煮食。绝不会听解释、想道理!”幕老板说着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你把他们看成了动物,是弱肉强食、不会思考的动物。只要土著人一旦威胁我们的安全,不必解释,就这样血腥的杀戮,是吗?”林颖问完之后,自己却陷入了沉思之中,恍惚之间,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该把土著人当做人看待还是动物来看待了。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我作为你们的向导,应该保护你们的安全。假如你处在我今天的位置,那么,面对西卡和他的土著人手下该怎么办?喋喋不休的解释,那不是对牛弹琴吗?在他们被迫放下长矛之后各走各的路吗?回程的路上咱们不就是土著人的盘中餐了吗?我知道……。”幕老板反问了几句,却被林颖打断了。
“回程的路上,假如西卡还带着土著人……。”林颖刚刚说除了半句话,幕老板就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假如回程的时候西卡再抓捕我们,我们还可以像今天这样拿枪强迫他离开!是吗?”幕老板问。
“没错,我是这个意思!”林颖点着头回答。
“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们第一次和土著人相遇的时候躲到树上拿枪对准了他们,结果他们走了,大家都以为各走各路、相安无事!结果呢,两天后的夜里我是怎么被抓起来的、你们又是怎样一个个自投罗网的呢?到那时候,咱们的枪还管用吗?”幕老板说着,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林颖一时语塞,无法反驳了,可是她总觉的好像没把这件事说透彻似的。
幕老板拿起酒壶喝了口酒然后递给了华天,自己则点燃了一支烟卷,喘息片刻之后幕老板继续说:
“我是二十七年前退休离开西南地质矿产测绘队的,由后任的队长徐凡带着大家在这片大山里继续搞测绘,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位从矿业大学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叫罗一凡,是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姑娘。可是,两个多月以后,罗一凡误入土著人储存猎物的地方并且被他们抓住了。”幕老板说到这里,眼圈突然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你怎么了?后来罗一凡怎么样了?”林颖轻轻的问。
幕老板擦了擦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用伤感而悲哀的语气接着讲往日的故事,他说:
“当时部落的头领还不是西卡,而是一个叫佳吉的土著人。该死的头领佳吉马上宣布,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