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亲生母亲应该就是素容了,那么,父亲是谁呢?
母亲已经死了,父亲呢?是不是还活着?会不会是海威?
她之所以会在许家长大,是因为母亲临终前的嘱托么?
可是,母亲是二十年前死的,当时她已经有八九岁了,记事了才对,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的,那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文茜脑海中闪过这些问题,耳朵却竖得老高,不放过丝毫他们的对话内容。
只是,她没有想到,后面的话题,会那么伤人,让她这样,措手不及。
“是,茜茜确实是素容的孩子,但是她的父亲不是你。”许妈知道再纠缠这个没有意义,只能承认了下来。
“不可能,素容是从一而终的人,她爱我,身子又给了我,就不可能会再和别人在一起,除非你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不相信我不是她的父亲。”海威固执的说道,一片决然。
许妈瞪着他,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好,你想要证据是么,我给你,让你死心。”许妈怒上心头,狠狠的说着,然后朝楼上走去。
海威见许妈离开,一身的气势散去,挺直的背似乎变得有些佝偻,走到沙发上坐下,神色悲凉而麻木。
许文茜在门缝处看到海威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同情他。
同情这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负心汉!
从刚刚两人的对话来看,海威就算有错,但也不是不能原谅,要怪,只能怪世事弄人。
没一会儿,许妈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上拿着东西,隔得太远,许文茜看不清楚。
“看吧,看完赶紧滚。”随手将东西递给海威,许妈不耐烦的说道。
海威接过,许文茜趁着两人接手时的空隙看到,那是红色的封皮,上头是结婚证三个字。
红色已经有些暗淡,显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海威打开看了一眼就猛的站了起来:“不可能,你骗我。”
他瞪着许妈,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睛都红了。
许文茜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内容,让海威那么恼怒,但是她也不敢乱动,怕惊扰了里头的人,只能按捺住好奇,接着往下听。
“怎么不可能,现在死心了。”许妈从他手上拿过结婚证,冷冷的说。
“她怎么可能和卫子诺在一起,不可能,不会的。”海威不住的摇头,跌坐回沙发上,怎么都不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你抛弃了她,卫子诺爱惨了她,她心里受伤的情况下被卫子诺乘虚而入有什么好奇怪的?总之这就是事实。好了,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许妈不耐烦的赶人。
“我还是不相信。卫子诺可是暗的现任首领,当初他加入暗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和他恩断义绝断绝往来,以素容的性子不可能会嫁给他的,不可能,你骗我。”海威眼中充斥着血丝,吼道。
外头的许文茜听到这话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晕倒在地。
她扶住墙,努力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却怎么都有种无力的感觉。
手脚涌上冰凉,许文茜只感觉似乎在瞬间掉到了冰窖里头,身心皆冷,没有丝毫温度。
“怎么不可能,事实上就是这样……”许妈的声音响起,可是许文茜却没有丝毫兴趣再听下去,转过身,麻木的朝着外头走去,一步一步,沉重无比。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说的就是许文茜今天的心情。
中午得知自己怀孕时,那样开心,只想立刻告诉君临月,找人和自己分享这份喜悦。
不过短短不到两个小时,却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瞬间从天堂掉入地狱,她只觉得自己无比冰凉,怎么都掩不了心里的绝望。
知道自己不是许家的亲生女儿,她可以接受,因为早有猜测。
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是素容,她可以接受,因为早有猜测。
可是当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暗的现任首领的那一刻,她却怎么都接受不了。
心里从来没有这样崩溃过,崩溃得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麻木得,连眼泪都掉不下来。
暗是什么存在?那是害死君临月队长的组织,是害死君临月奶奶的组织,是君临月最恨的组织,是君临月发誓一定要端掉的组织。
而君临月,是她爱的人。
现在,突然告诉她,她是暗的现任首领的女儿,她是君临月的仇人,她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庆幸自己突然有了强大背景的老爹,还是该怨恨上天的世事弄人?
说不清怨恨道不清情丝,这一刻,心中凌乱得没有丝毫的方向,只感觉头痛欲裂,几乎无法思考。
许文茜神情麻木的走在大街上,然后恍恍惚惚间搭了车回到了属于她和君临月的家里。
打开门,目光刚落到屋里,脑海中便止不住涌上和君临月在屋中相处的点点滴滴。
关上门,背靠在门上,目光落到大厅中央的沙发上,似乎能看到君临月拿着报纸,两腿交叠,悠然自得,抬头冲她微微一笑的样子;目光移到厨房,似乎能看到君临月系着围裙,不住忙碌,洗菜炒菜,为两人精心准备餐点的样子;目光移向房门,从这里看去只能看到里头的窗户,但她却仿佛看到了那张大床上,君临月平静的脸上泛着潮红,淌着汗水,将她压在身下不住驰骋的样子,恍惚间,似乎还能听到他低吼出声,爆发情欲的模样。
一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