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前些时候去了国外一趟,不过也就只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这国内的买卖一时间还没法儿丢手,本来他还想再国外呆上一段时间的,可眼下只能回国把没做完的事情收个尾了。
他在回国的飞机上就在想,卿尔尔到底会不会动手,会是什么时候动手,起初她简单的要求让他觉得她没有丝毫的威胁,导致他一度不相信杜全所谓的直觉,可最后她要他做的这件事情就不一样了,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有认知,开始考量起卿尔尔的行动。
他回国比较及时,赶在了国庆之前,这也就给了他充分的时间来观察整件事情的进展,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就算只是旁观者,也能以有内容的信息还可以从杜全那里捞一笔不是吗?
“怎么样了?”杜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阿陶这家伙趁火打劫呢,拿这些来敲诈勒索他,得了,这事儿到了这份上,没办法的事情,可与此同时,他心里边已经开始盘算起要怎么让这家伙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了。
“苗头不太对啊,昨天大楼封顶的活动,照理说来的记者都是相当给粱于归面子的,怎么会有人当场提问到土地使用权的问题呢?而且咄咄逼人的气势,摆明是认定粱于归没有合法的文件可以拿出来对质,虽然今天的事情被圆了过去,找到这个时候来发作,是想要来预热一下,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明天去的人肯定要比今天还多,那势头怎么发展谁也说不清了。”
“静观其变吧。”杜全换了个手拿手机,在沙发上仰着头,“这次我是真的要赌赌运气了。”
“真不需要我动点手脚?比如说······”
“不用!”杜全打断了他,“我说不用就不用,我倒要看看卿尔尔能做到什么份上,要是跟粱于归这么多年相互扶持的人,他粱于归处处苦心护着的人关键的时候给了他一刀,狠到让他万劫不复的话。”杜全叹了一口气,“那我也是真的该认输了。”
“我这个局外人就看不懂了,粱于归他要是真的对卿尔尔那么上心,又何必多做出那些让她寒心的事情啊,他到底爱不爱那个女人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像是走在沙漠里的人,马上就要脱水而死的时候,有人愿意给你一碗水,你说,你是要还是不要呢?”杜全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很困,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没合过眼,再加上下午和叶蕾折腾那一会儿,现在真的是一点精神都没有,说起来他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怕叶蕾偷偷跑出去,居然连盹都不敢多打一个,“粱于归他,也许是爱的吧,只是他那种性格,爱的很别扭而已。”
“言归正传,也是时候来算算卿尔尔的这笔账了,老板,现在我向你汇报一下卿尔尔所拥有的筹码,一是你安排人把粱于归的大楼死过人的事情透露给她,二是粱于归大楼的土地使用权问题,虽然我不太清楚她是怎么得到这个内部消息的,不过看样子倒像是真的,想必她真的是在粱于归身边下了一番大工夫的,三是她委托我做的第三件事情,粱于归和叶蕾同居过的证据,因为你之前派人跟踪过叶蕾,所以那个资料不难得到,问过你之后,我转手给了卿尔尔,目前为止,这三件事情,恐怕按照不同的顺序来发作,效果应该也会大大不同的吧。”
“可是,她选了居中的那个,效果也是介于之间的那个,接下来,她会怎么做呢?第三件事其实在她看来是个锦上添花的东西,只要前面两个关键问题起了作用,粱于归公司的股票必然迅速下跌,公司有应急措施,必然不会这么快就让公司垮台,那么第三件事情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第三件事一出,粱于归这个一把手的形象必然大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结果就是让粱于归公司所有人都乱了套,只能眼睁睁看着落败。”
“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没想到她跟粱于归言归于好,不是想过安稳日子,是想掌握更多有用的东西,确保一击必中!下手真狠,女人啊,真是惹不得!”
“阿陶,问你个事情。”
“什么事?”
“你在国外有没有跟比较先进的医院有交情?专门治疗女人生孩子后留下的毛病的。”
————————————————
次日,杜全把该关上的门都给关上了,叶蕾在他的视线里能够离开的时间几乎不超过十秒钟,从昨天开始他几乎就没合过眼,昨天叶蕾老毛病犯了之后,除了让有交情的医生到家里来给她做了检查和开了点特效药之外,两个人都没再见过谁,私下杜全除了和阿陶有过一次电话之外,也没有跟外界有什么交流。
“你中午想吃什么?”杜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十点钟了,那边的事情应该差不多已经开始了。
叶蕾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杂志挡住了她的脸,是在着急么?还是在紧张呢?
杜全也没一定要得到她回答的意思,推了推轮椅转换了方向,却听见身后的人说:“你这么胸有成竹?你就这么肯定卿尔尔不会下手?”
“那也得吃饭,不是吗?”杜全轻笑了两声,他比谁都想知道卿尔尔这个女人到底会有多恨粱于归,不是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吗?爱一个人可以爱的死去活来,全身心都挂在一个人身上,可相对的,恨一个人呢?是不是也是要恨到头破血流呢?
“杜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吧。”叶蕾近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