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许欢馨放慢了脚步,看着眼前陌生的江昊霖,她已知道急救室里的人是谁。
他时而烦躁扒头上短发,时而坐在走廊椅子上,一脸的担心。这些表情。从没在她面前流露过。
她自嘲勾唇。眼下这种场景,何须再问明白了,不是一清二楚?自己和岑依依的区别,在于他的对待,而她输了。
垂下眼帘,她深呼吸,终究没勇气走到他前面,默默转身,如同她安静地来。
“站住!”可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解。
她停下脚步。就这么站着没有转身。她没有勇气转身,怕看到他对别的女人紧张的表情,眼泪会溃不成军。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挺直背脊,她问:“有事?”土围杂亡。
“难道你就不担心里面的人?”他没有走向她,而是看着她的背影问。
“呵呵……”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反问:“我没有要担心她的理由。”
岑依依是谁?是个破坏她家庭幸福的第三者,是个攻于心计的女人。她为什么要担心?
可是。岑依依是成功了,因为江昊霖此时此刻正质问自己。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这理由足够吗!”他怒吼出声,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欢馨转身,嘴角漾着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她自己知道。
“她是我的恩人?这话不可笑吗?你觉得我们能用救来形容?她岑依依是什么人,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
“住口!”他大声一喝,大步走到她面前,“你才是那个不该出现的人,没有你我们会在一起,结婚生子。可你出现,所有事情都打乱了。”
“怪我?江昊霖,这怪我吗!你自己惹出来的事,反倒要我负责,我为什么要替你负责!”
是的,他可以说的,她不是那么死缠烂打的人,只要他说,说不定她就会离开。大不了出国,回到那个孤独,没有温暖的地方而已,总比现在好,不是吗?
她就是清城一个最大的笑话。新婚夜自己的丈夫去酒店夜会情人。也不愿跟她过。小三养在公司里,上班的时候与她朝夕相处,两人比姐妹还亲。结果是一场设定好的笑话,她成了最愚蠢的女人,走哪都被人注目,有可怜她,有同情她,有骂她的。
可这些,他问过吗,他关心过吗?事情出了之后,他又在哪里?情人出车祸,他倒是来质问她了。
她额头,手臂都缠着纱布,他就不问问她伤到哪里,难不难受?
“我对你很失望。”她不想再说什么,一激动头就晕得厉害,也不想争吵了。
被这么骂,这还是头一回。他扯了扯嘴角,无视她苍白的脸,反驳:“我对你更失望。”
两人互看沉默着,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手术护士匆匆忙忙走了过来,问:“谁是o型血?”
“我不是,怎么了?”他问。
“岑小姐身体被大量碎片割伤,导致失血过多,性命垂危,医院o型血不足,你们谁有符合血型的亲人或者朋友?麻烦请他们尽快到医院来。”
性命垂危?他眯起黑眸,身侧双手因颤抖而用紧握掩饰。
许欢馨冷笑,听着这一切,心里没有同情,反而觉得岑依依罪有应得。车祸是岑依依弄出来的,如今她自己偿命,也算一种报应。
他站在原地,大脑排查是否有合适人选,护士在一旁等着。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近在咫尺的人。
看着他伤心的侧脸,她的心隐隐作痛,闭上眸子,将悲伤隐藏,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一片清冷。慢慢转身,背对着他提步往前。
“馨馨,我知道你是o型血。”
她猛然停下,不敢置信回头凝望他,他眼底就写着要她救岑依依这几个字。
不,她要走,要马上离他越来越远,不然心脏会更痛的。可是,他没有给她逃远的机会,大步紧追,扣住她的手。
他的眼神很残忍,她不想伤了自己,抬起另一手就去掰他的手指,可根本没用,他越来越用力,他的指尖都泛白了,他根本不在乎会不会弄疼她!
“江昊霖,你放开我!你没权利要求我去救她。”开什么玩笑,她们是情敌,见过正妻救小三的吗?
“你必须救她,你的命是她救回来的!”
“她救我?你确定你没在说梦话?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救我合理吗?”
“警察告诉我,要不是她在最后一刻护住你,你不会受轻伤,就凭着这点,你就该救她。”
“我以前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为了那女人变得如此愚不可及?苦肉计,懂不懂!”
他抬手,说:“我不管这是不是苦肉计,但你能站在这里,确实是她护了你,这是事实。”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她了?”她嘲讽说。
看到她眼底的绝望,手上力道不自觉放松了,他语气软了下来,“就当你同情她。”
“我不同情她,她罪有应得。”明知别人已婚,还不要脸地贴上来,这种女人她可以连同情都省了。
他看了眼仍旧亮着的急救灯,眯起黑眸,咬牙问:“我再问一遍,你是去还是不去?”
“不可能。”即便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她也不会屈服。
江昊霖冷哼一声,问护士:“抽血的地方在哪里?”
护士被他生气的表情吓着了,但还是抖着手指给他指了方向,然后听见他说:“谢了,你要的东西马上会送来。”
他拽着她往抽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