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百里长歌应了声,缓步出门径直来到哑女处。
哑女还没睡,替百里长歌敷药的东西已经准备好,此时正坐在灯下刺绣。
“哑女,你是哪里的人,为什么会终年守在滁州行宫?”百里长歌走进去坐下,伸出手臂让她清洗,然后敷药包扎,看着眼前这个从来不说话的温婉女子,百里长歌忍不住问出声,“你以前也是会说话的吧?只不过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迫使得你从此再也无法开口是吗?”
哑女很安静,轻轻替她包扎伤口,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某种快速划过一抹异色。
百里长歌见她不愿回答,赶紧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问你在这里习不习惯,若是不习惯的话,等过些日子我们回帝京的时候,我便向王爷说一声,让你跟我们一起。”
哑女眼眸里迅速荡起波澜,用一种非常不敢置信地目光看着她。
百里长歌看不懂她这个眼神,只摆摆手道:“其实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想带你去帝京,但是转念一想,与其让你踏入那些世俗纷争,还不如就让你在这里守行宫,还落得个清净。”
哑女缓缓垂下头,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以后又坐了回来,拿过绷子继续刺绣。
百里长歌不懂这些女红,也不感兴趣,看她绣了片刻便觉得困意来袭,打着哈欠站起身直接回了房。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百里长歌艰难地用一只手穿戴好以后推开门就见到外面站了一个人。
身材修长挺拔,面容冷峻得好像千年雪山。
一看就是块做隐卫的好料,不过此人的气势比起风弄来差了一些。
“嗨,你好!”百里长歌猜到他就是叶天钰派来的人,伸出左手与他打招呼。
门外的人面无表情,声音僵硬,抱拳道:“属下离落,见过长孙妃。”
……这声音,这语调,活脱脱是风弄的翻版啊!
百里长歌在心中哀嚎,直把叶天钰骂了几百遍,想着这个人没事儿抽什么风,她遇难的时候没见到人来,等风平浪静了才派一个无聊透顶的隐卫前来。
这是准备以保护为名光明正大监督她了?
百里长歌眉头一皱,“你一大早上站在我房门外做什么?”
“长孙妃请恕罪。”离落再次躬身抱拳,“属下是奉了长孙殿下之命……”
“行了行了,说正事!”百里长歌烦闷地摆摆手,这些人的出场台词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的?
“长孙殿下让属下代问,长孙妃何时能返回帝京?”离落问道。
“你就告诉他,这里的案子太复杂了,我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百里长歌问他,“长孙殿下可有让你带什么对我有用的东西过来?”
“有。”离落很干脆地点点头。
“什么?”百里长歌眸光一亮。
“地契。”离落安静道:“属下来的时候,长孙殿下说过,倘若长孙妃暂时还不回去,那么您该与晋王避避嫌,两人同时住在行宫终归不妥。”
“所以?”百里长歌脸色冷了下来。
“所以长孙殿下在城东买了一处幽静的别庄,让长孙妃即日便搬过去,那边布置了很大的一个书房,凡是对您查案有帮助的书都有,还有七八个伺候的侍女。”离落竹筒倒豆子般继续道:“倘若您觉得不满意,哪里还需要修改的,只管吩咐属下便是。”
“不满!”百里长歌怒气冲冲道:“我非常不满!”
“还请长孙妃指明。”离落一脸茫然。
“叶天钰当我来滁州做什么的?住别庄,还有专门的侍女伺候?他当我是来烧钱耍大牌的?这次出府,我都不得已扮了男装,目的就是不想在人前暴露身份,他倒好,直接让你来拆穿我的身份,怎么,还担心我跑了不成?”百里长歌怒瞪着离落,越看越觉得他就像他那主子叶天钰一样非常不顺眼。
“长孙殿下不是这个意思。”离落辩解道:“他只是考虑到您即将嫁入东宫,若是现在与晋王同住行宫,而且还如此近的话,只怕将来落人话柄,有损您的清誉。”
“那我走的那天他怎么不派人前来,我在来滁州的途中遇刺,昨夜又被一个不男不女的老东西害得险些断了一只手臂,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东宫的人出现?”百里长歌冷声质问,“如今风波都过去了,他才想起来做好人?晚了!”
“都是属下的失职,没能在昨夜赶到帮助长孙妃。”离落单膝跪地,垂首沉声道:“但是这些,您不能归罪到长孙殿下头上,他原本在您出发后不久就安排了属下赶来滁州,只是很不巧,长孙殿下寒疾复发,昏迷了数日,太医们束手无策,皇上加派了御林军守卫东宫,属下即便武功再高,也无法从那几千人的眼皮子底下飞出宫门,所以……”
“你跟长孙殿下才是真爱吧?”百里长歌走到他身侧俯下身盯着他,“他昏迷了,你不是应该日以继夜茶水汤药伺候吗?这么算下来,你们俩凑合凑合在一起过得了,还大老远跑来滁州找我做什么?”
离落一听顿时脸色大变,“长……长孙妃
12.16潇湘粉丝大狂欢,约大神,抢豪礼!
……长孙妃,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没说错。”百里长歌道:“这件事明明就是叶天钰的失职,我还没开骂你就处处维护他,你俩不是真爱是什么?”
“……”
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