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兰风听了这来往原委,也气得头顶火星乱冒,跺了跺脚,切齿说道:“罢了!如今不用说这话了,竟没有什么用……”
应兰风飞快地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才回府来,诸事无法,李贤淑虽然管内宅的事儿,却也不顶用。
应兰风思来想去,便走到外间,叫吉祥来,道:“去看看三爷在不在家,若在家,立刻请他过来!我有要事!”
吉祥因知道两个人在里屋吵嚷,只不知为何,听了吩咐,不敢怠慢,便亲自去了三房,正好应竹韵从外回来,吉祥如得珍宝,赶紧请了来到东院。
应竹韵进了门,见屋里头气氛不对,才笑道:“哥哥怎么了?才回来,就跟嫂子吵嘴了不成?我才听人说哥哥擢升了工部侍郎呢……老太君那边也欢喜的了不得,告诉了我家里的,张罗着要办……”
应兰风面上一丝儿笑都没有,不等应竹韵说完,只道:“老三,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商议。”
应竹韵一怔,这才瞧出不妥当来,便敛了笑,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当真出了什么事儿?”
应兰风便沉声问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听说外头曾有过许多怀真的流言?”
应竹韵听了,才皱眉道:“哥哥提这个做什么?都是谣言罢了,如今也都风平浪静没人提及了。”
应兰风冷笑了声,道:“没有了?你嫂子只在内宅里,是个聋子瞎子倒也罢了,连你这个时常在外头走动的,也是聋了瞎了不成?”
应竹韵听这话说的厉害,忙道:“哥哥这话从何说起?折死我了!”
应兰风便把魏武在外私自传播谣言的事儿说了,厉声说道:“如今我才回来,竟不知如何是好,你说,该怎么办?”
应竹韵听说,气得脸色发白,道:“这挨千刀的下作种子,竟然编排这种话来诋毁主子!怪不得哥哥怒了,我又岂能容他?”
应兰风见他如此,便上前一步,握住应竹韵的手,道:“老三,你是知道的,我最疼的便是怀真,见不得这些污言秽语来诋毁她的名声,尤其还是从咱们府里传出去的,你要替我办这件事儿是最好,但只一件,我要你办的妥妥当当,一点儿后患也没有!”
应竹韵对上应兰风的眼睛,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微微点了点头,道:“哥哥放心,这种祸害主子的奴才,还留着他做什么?倘若让他活着,我便也不活着了!”
李贤淑在旁边听着他两个说话,此刻才明白是何意,暗暗惊心,不由道:“可……秀儿呢?”
应兰风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了声。
应竹韵觑着他的神情,便明白应兰风的心意,就道:“嫂子不必行此妇人之仁,嫂子对这丫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是她自己作死,又怪谁呢?”
李贤淑虽然恨秀儿牙关不紧,不争气泄了口风,但毕竟是个没经过事儿的内宅妇人,一时忍不住心惊肉跳,便道:“叫我看,远远地打发了她就罢了……别的倒也不怕,就是……倘若给怀真知道了,那孩子不知道还会怎么样呢?”
应竹韵闻言不语,只看应兰风的意思,应兰风思忖片刻,道:“她能跟一个人说,便能跟一百个人说,难道还要留着再惹祸不成?”
应竹韵见状,便也说道:“哥哥说的很是。索性一了百了……更何况,她嫁了魏武,保不准是跟魏武一条心的,倘若魏武平白死了,又怎么知道她不会因此恨上了咱们呢?”
李贤淑听了这话,也是有理,只是心中仍旧为难,应兰风便对她说道:“怀真还小,自然什么也不懂,丫头求一求,便心软答应了,你怎么竟也跟着犯糊涂?此事若不是你,也不至于如此!如今你更还替这丫头求情?”
李贤淑见应兰风质问自己,不由又落下泪来,道:“我有什么法子?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加上那魏武素来看着也勤恳老实,又怎么能想到竟是这么一个作死的坯子呢?因为秀儿自个儿衬意,我还心思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毕竟这丫头也吃过亏,倘若嫁了个好人,岂不是补偿了她受的苦?谁又想到竟是这个样儿呢?你如今怪我骂我,我也没有法子,谁叫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又偏偏不够狠心手辣!”
李贤淑说到这里,又是后悔,又是委屈,此事的确是她一时心软,试问倘若是许源料理这件事,只怕必然是一点儿后患也不会留下。可谁叫她的性子跟手段都不似许源呢?
应竹韵见两个人又吵起来,忙劝了两句,事不宜迟,正要去,忽然听外间应怀真的声音响起,隐隐地问道:“你们都在外头站着做什么呢?”
说话间,便往这边儿走了过来,又问道:“这门怎么关着?是爹回来了吗?”
吉祥不敢隐瞒,便道:“是二爷回来了,……又叫了三爷,好像是在商议事情呢。”
屋里应兰风听了,忙看李贤淑,示意叫她赶紧拭泪,李贤淑便转过身去,忙着掏出手帕擦泪。
忽然听应怀真道:“商议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