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瘸子侧耳趴在白玉棺上,一边用掏出一枚细小的钻头在棺材左上角钻洞,一边侧耳去听棺材里面的动静。
我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总觉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动作是怕惊醒了棺中的尸体。
八门锁尸,这名字听起来简直就跟武侠武功招式一样,让我感觉有些莫名的神秘。
“你们家开棺材的招也够麻烦,我以前也开了不少棺材,都是正面撬棺材钉开棺,现在这不也好好的吗?”钱鼻子蹲在我们身后发笑。
魏瘸子却冷笑一声:“你懂个屁,这种帝王级别的墓室棺材里保不齐设置了什么机关,死在棺材板外面的同行不知道有多少都成了陪葬。你要是嫌麻烦,自己到一边儿去撬另外两口,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被暗算了,或者是弄出个活瓤子,可别跟老子哭爹喊娘。”
钱胖子被魏双武这么一训顿时还来了精神:“嘿!我说你个瘸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老钱我没见过世面?”
魏瘸子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手上的活却没停,一堆堆的白玉石沫被钻头钻了出来。
“好啊!你还真瞧不起我!告诉你,老子也是挖过将军墓的!辽国的将军墓!金丝银线手套你见过吗?单是一只老子就卖了四十多万!棺材里面陪葬的佩剑老子现在还挂在家里。”钱鼻子仿佛受了魏瘸子的刺激,从地上站起来道。
魏瘸子斜了钱鼻子一眼,阴阳怪气道:“是,是,是。内蒙古挖到的辽国将军坟,从墓里找出来一件儿辽三彩,一把佩剑,一副金银丝手套。这事儿老子都听你吹了多少年了。”
“这事儿我说过吗?那辽国将军尸变的事儿,我也说过了?”钱鼻子瞪着眼睛。
魏瘸子没搭理他。
我却颇有兴趣问道:“钱叔,你亲眼见过活瓤子尸变的过程?”
“那是,我跟你说,这可是我亲身经历的!真事儿!不带撒一点谎,吹一点牛的!”钱鼻子起誓道。
“啊?那死尸就跟电视里演的似得,坐起来就要咬人?”我虽然听我爷爷讲过,但是我爷爷和我爹,都没干过这行,所以祖上传下来那些事儿,我从小都当故事听,没当过真。
现在能够听当事人讲这种神秘事儿,自然兴趣浓厚。
钱鼻子也是个话唠,一听我问,立刻说:“那没有,没那么玄。不过,我可是亲眼见到,那棺材盖儿撬开以后,那将军尸体的身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长白毛了!”
“你当时没看见,肯定不能相信,我那时候要是也有带相机的习惯,录下来虽然不比那些鬼片那么吓人,可是绝对也够料的!”
钱鼻子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那将军棺,密闭的特别严实,我撬开棺盖以后,发现里头的尸体那都成干尸了,肌肉的水分是没了,但是绝对还有油脂在,就干巴成那样了,他身上那白毛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长!”
“我当时年轻气盛,见那尸体长白毛我也没理,直接去翻棺材里的东西,拿了佩剑以后,我就去拽那尸体身上的手套,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在古墓里听这种事,似乎也被感染了,跟着问道。
“那尸体就这么张开着手,我愣是拽不下来!”钱鼻子回想起来似乎也有些后怕。
“怎么就拽不下来?”我问。
钱鼻子搓了搓脸,似乎现在想起来身体还会起鸡皮疙瘩,缓了一下才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啊!见那白毛越长越多,一时着急,心想‘妈的!老子也不能在这傻等着,既然不愿意给,老子可就硬抢了。’想到这我直接就伸手拔出那把佩剑,一剑就把他的手连着手套给剁下来带走了。”
“那活瓤子没有变白凶追你?”我下意识问。
“没有倒是没有。”
我松了口气,调笑道:“嗨!我还以为那辽国将军能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呢。”
“你听我说完啊!我带着这只断手回到家以后,仔细一研究,难怪我怎么也拽不下来那只手套呢!原来那尸体的手腕处,长满了骨刺,这些刺全都扎进手套的孔洞里。”
我听到手腕长满骨刺,背后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
有的养尸穴里面有地气,将人埋在里面并不会腐烂,尸身还会继续生长,想不到这竟然是真的。
“别唠了,我得听听里面的动静!”魏瘸子突然出言打断我们的谈话。
我们这才停住了谈话,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白玉棺材上,去看魏瘸子,魏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棺椁的左右上角分别打出了两个小洞,然后顺着小洞捅进去了一根奇长的铜丝。
魏瘸子用那根铜丝以一种奇特的规律在棺材里探索。
过了半天,那根铜丝便顺着另一边的细孔穿了出来。
“棺材里面没机关,不过……”魏瘸子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
“不过什么?”
“不过这是一口罕见的水棺,而且棺里泡着的东西,似乎没有椁。”魏瘸子伸手摸着铜丝上的水迹,又看了看铜丝头上从内棺里带出来的一点东西分析说道。
棺椁指的是装殓尸体的器具,椁,套在棺外的外棺,就是棺材外面套的大棺材。
魏瘸子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说这白玉棺只有一层,里面没东西。
魏瘸子丝毫不忌讳那尸水是不是有毒,伸手捻了捻,冷哼一声:“故弄玄虚!泡在水里不比干着,这里头的东西,八成已经烂光了。”
“里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