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查明情况前,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夏九九见徐文斌想要上前,出声制止道。
“这些龙头全部都是至上而下,垂直在灯奴上方的,依我看,应该是古人设计这座大墓时,考虑到长明灯燃烧所设计的通风口,应该不会有危险吧?”老周猜测道。
我想起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过的火弩机关,谨慎的说道:“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我听说过一种机关术,叫做生死套。就是把隐藏的机关作成明显的机关,让人看到的第一瞬间提高警惕,然后再把这个机关处理一些破绽,人识破以后,就会以为这个机关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从而失去警惕。”
徐文斌呲笑一声:“什么生死套,这些龙头全都垂直冲着长明灯,难道还能喷火喷毒?”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徐文斌明显还是有了忌讳,站在原地没有再贸然上前。
夏九九站在青铜门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四枚珠子,朝着地面一甩。
顿时这四颗珠子沿着四条笔直的线,向着墓道深处弹去。
我想要出声说话,却被老周一把捂住嘴巴:“嘘!别出声,夏小姐在听石板下有没有机关。”
这些犹如弹力球般的弹子打在地上越弹越远,就在我以为它们将消失在墓道深处的时候,这些弹子竟然如同被线扯住一般,齐刷刷地弹了回来。
夏九九伸手将弹球收了回来,松了口气道:“走的时候小心一点,这些石砖下面应该没有问题。”
老周赞叹道:“早就听闻,南有摸金寻龙决,北有发丘仙指路。今日有幸得见发丘一脉的‘投石问路’真是不虚此行啊!”
夏九九谦虚道:“周先生过誉了,不过是皮毛罢了,哪里算得上投石问路。”
老周摆摆手笑道:“我听说发丘一脉最高境界是九石齐出,夏小姐年纪如此之轻就能达到四石境界,将来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夏九九难得露出腼腆的神色:“古墓机关何其莫测,投石手法也能窥得一角,不能全信。”
“听说古时,发丘一掷仙人指路,百球齐出,神鬼避散,又不知道是怎样的壮观景象。”
徐文斌摆摆手打断两人的谈话:“什么四珠九珠,老子早说过没事。”说罢便率先走了进去。
我们随着徐文斌进入墓道之中,这才完全看清龙头下方的灯奴模样。
“听闻古肃慎的意思是五方神鸟,以鸟做图腾倒也并不稀奇,只是这些鸟身实在太形象,将人的面容加在鸟身上面,竟然毫不冲突,仿佛古代真有这种生物一般。”老周看着如此精致的彩陶灯俑激动道。
我也上前仔细观察这些灯俑,只见这些人面鸟双翅环抱,身体组成一个椭圆形的缸状,缸中是双层结构,外层是水,内层是半凝固的烛油。这些人面轻轻凑近火光,烛火燃烧炙烤着鸟喙,每过一段时间,鸟喙中便滴出一滴晶莹的烛油融进油盏。
灯奴的身体与墙壁连成一体,显然在墙后,有着庞大复杂的机关巧术,负责着供给水源和油脂。
“这是何等精巧的结构啊!灯油最大的消耗并不是燃烧而是受热挥发,而外层装水冷却了灯油,这就有效解决了油温上升,而从这人面鸟嘴中滴出的油,恐怕也是根据精确计算的量,才能保持灯油始终处于饱满状态。”老周分析道。
我曾参观过北京定陵出土的长明灯,里面的灯芯也是通过特殊处理的,不但异常耐烧,经过醋泡处理后的灯芯还能保持低温。可惜跟这五方神墓里的长明灯比起来就差远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灯奴里的水应该是顺着灯奴通往墓墙后的某个地方,然后通过连通器原理,持续补充缸中的水。
“这灯中的油,应该不是人油,你看这油的密度极高,燃烧了这么久几乎没怎么减少。”夏九九分析道
老周也赞同道:“不错,用人炼的尸油,确实不如鱼脑油抗烧。就以鲸鱼脑油做成的蜡烛为例,每小时燃烧只要消耗7.78克脑油,一立方米的脑油就能够近两千年,这灯中的兽油显然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脂肪炼制而成,耐烧程度还在鱼脑油之上,搞不好真是龙油也说不定。”
徐文斌捏着下巴,绕着长明灯来回走动,沉吟说道:“这长明灯,相貌独特,年代又如此久远。如果弄回去一个,说不好能卖个四五百万。”
“如果我们先前猜的不错,这灯奴的背后,应该连接着一处庞大的地池!你一个拆不好,水和灯油混在一起,不把整个洞都炸了才怪。”夏九九淡淡道。
“我记得南方拍卖会几年前拍过一只象形长明灯,只卖了十万块钱,这人面鸟长明灯拆下来也只有一半,估计价格不会超过四十万!”我抓了抓头皮,给徐文斌泼了一盆冷水。
徐文斌被我和夏九九轮番打击,恼的抓了抓头皮。
“你们过来看,这里有壁画!”就在我们讨论人面鸟长明灯价值的时候,一旁沉默的老周突然叫了一声。
我们连忙转过身,朝着老周的方向走去。
果然,在他站着的那堵墙上,画着一片规模极为巨大的壁画。
这些壁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明灯几千年的持续照射,以及水蒸气的腐蚀,上面的壁画内容绝大部分已经有些褪色和模糊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去为这样一幅壁画感到震撼。
壁画上的内容,前半段看起来十分洪荒。
主要讲的是肃慎人狩猎丰收的场景。
有丰收,也有灾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