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听那么大笔数字就赶紧带着人撤,这要是沾上了可就褪了大房一层皮,再者谁借的银子谁还,给谁盖得园子谁还!反正横说竖说的不关他们大房的事。
既然来了贾母怎么可能让大房脱身,这钱她是不打算出私房的,这个败家的娘们!王夫人满腹委屈,这园子就像蚂蝗似得,只管吸血,全府没一个人敢搭把手帮忙,结果到头来都是她的错?娘娘风光了不是贾府也跟着风光?当初得风头得利益的时候怎么不撇的清楚?
贾政面色铁青,骂道:“祖宗家业都能让你败光,我们贾府是留不下你这挥霍无度的媳妇了,母亲我要休了她!”
王夫人跪倒在地,像一滩泥似得,哭的肝肠寸断,道:“娘娘没了孩子,我这也是为了给娘娘撑面子,要是省亲园子落魄,谁不笑话咱们元春?她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了,我可怜的元春---”
贾母被吵得头疼,喝道:“说休妻像什么话!你就算不顾着你们夫妻情分,也要看在宫里娘娘的面上,年底娘娘就回来了,要是传出去为了给娘娘盖园子,其母被休了,这让娘娘怎么做人!?”
“可、可是这银子---”贾政黑着脸说不下去了。扒拉了自己的私房,养门客的还有平日的收藏,难道要为了这个败家女人这些都没了?
“这王氏虽然有错,但这园子也不是王氏一人的,是整个贾府的,这钱大房也出些---”贾母话还未落,便听贾赦急忙道:“盖园子前我也是出了的,念着元春是我侄女,我是给了三十万两的,现在又要我出,这瓜哥儿还小,前段时间办满月酒也费了银子,一时是拿不出多少的。”
贾母不耐烦道:“到底能出多少?”
“三万吧!”贾赦也不嫌骚的慌,面上理直气壮,“我这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三万两搁谁家不是几个月的花销,我听潘家盖园子统共就花了一百来万,人还是福王的母妃也没见像咱们家这么造,反正我是多的拿不出了,王家不是最近高升了,谁捅的谁兜着。”见贾母冷眼看着他,贾赦心一横,道:“母亲不是我不帮衬,父亲将这荣国府交给我,我不能让祖上积攒的家业给败了去,我要是死了,瓜哥儿还小什么都没留下,一想到孩子吃苦受累我就心里难受......”抹着眼泪,“母亲,一想这画面我心里抽抽,我先回去了,明个儿把钱送过来。”
贾赦一走,邢夫人贾琏王熙凤自然赶紧跟着走,就怕晚一步落得满是骚。
贾母头更疼了,前半年为了给贾宝玉买秀才名额花了不少私房,难道就真的要卖祖宗田产?不,这祖宗的根不能动,大儿子虽然混但说的话在理,要是有天她去了,宝玉可怎么过活?这银子造光了,这府也是败了。
贾府家大业大但也抵不过这几十年府里奢侈无度的生活,要说这两百八十三万两也能拿出来,但就是要刮一层皮的下场,贾母是不愿意为了给王夫人擦屁1股动贾府祖传的田产的。
“我这添五十万,多了就剩我这把老骨头了。”贾母看着小儿子,她疼爱小儿子,心是偏着的,可掏老本的事也不能经常干,目光不由带了几分失望。
贾母五十万,贾赦三万,贾政添了二十万,还不足零头,剩下的王夫人自己办,贾政给银子的时候咬牙切齿,意思王夫人揽不住自己创下的烂摊子也不必在待在贾府了,谁求情也会休!
王夫人为这银子事熬得面色蜡黄,最终咬着牙去了薛府,见了面一开口薛王氏便拒了,王夫人豁了脸给跪下,吓得薛王氏赶紧跪着扶起,最终念在多年情分还是动了自己私房给了三十万,只是王夫人拿到手并不满意,“就这些?薛家皇商百年基业就只能掏这么点?”气得薛王氏脸一下子冷了,心里跟刀剜似得。
捧着三十万银票,王夫人浑浑噩噩到了贾府,最终变卖了自己大半的嫁妆凑足了一百八十三万,但剩下的一百万在哪?
赖大家的见王夫人被银钱折磨的不成人样,凑上前,小声嘀咕道:“太太借完了整个府,却忘了咱们府里还有个外姓姑娘,当年来的时候可是一出手就是二十万,林家什么家世能没几个钱”
王夫人如电流击醒,猛地站起来,念念叨叨,“我怎么会忘了她、我怎么会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