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尉衍的薄唇紧紧抿了起来,墨色双眸里的血红色越发浓烈了几分,俊逸的眉宇泛着灰白色,为了避免房间里的宋荣妍听到,傅尉衍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不可察觉的颤抖和僵硬,他一字一字艰涩地问:“为什么当初你没有告诉我宋荣妍生过孩子?如果这个孩子还在的话,算起来也有五岁了吧?”
“她究竟有没有生过孩子,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楚南辰的手掌按在那一页日记本上,其余的部分傅尉衍就看不见了,他从容地跟傅尉衍对视着,面无波澜地反问傅尉衍,“生过孩子和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你三十岁,已经是过来人了,更何况你还是学医的,难道你不比一般人要有经验吗?”土妖冬扛。
傅尉衍的表情深沉,干涩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两下,他收拢着下巴,半晌都一言不发,他确实没有感觉到宋荣妍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每次跟宋荣妍做.爱时,宋荣妍的紧致和温暖都让他疯狂又失控,并且宋荣妍的身体上白璧无瑕,没有丁点产子过后留下的痕迹。
但这些不能证明什么,某些女人有着比一般人更强的自愈恢复能力,尤其宋荣妍本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她私.密处的构造是罕见的,傅尉衍觉得这个日记本里提起的孩子或许是存在的。
“再者说了,那个时候是你要宋荣妍的,你并没有问我她是否生过孩子,这个答案对于你要让她成为牺牲品,并没有什么影响。”楚南辰的目光紧盯着傅尉衍不放,把傅尉衍所有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你在这个日记的前面也看到了,宋荣妍她的精神有问题。她患得是臆想症,原本她只是尉子墨的暗恋者,但她疯狂地把自己幻想成是尉子墨最爱的女人,在六年前与尉子墨相恋,她甚至幻想到自己给尉子墨生下了一个儿子,到后来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又是她的空想了。”
“而只有我和她的母亲以及给她治疗的那些医生知道,所有有关尉子墨的一切全都是她臆想出来的,你在这个日记本里看到的全都是现实里不存在、不曾发生过的,否则你怎么会对她所记录的一切没有任何印象?”
楚南辰停顿了一下,深邃又漆黑的眸子里浮动着疼痛和晦涩,沙哑道:“傅尉衍,宋荣妍不正常,但你是正常的,你现在要跟一个精神病患者较真吗?你爱的女人是enata,最初宋荣妍对于你只是牺牲品和生理发泄的工具,而现在她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何必耗费那么多精力在她的身上?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爱上了她。”
傅尉衍听到这里狭长的眼眸陡然一眯,他没有回答楚南辰,而是逼视着楚南辰,一针见血地反问:“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认识宋荣妍的,难道你在欢场里一眼看中了她?楚南辰,宋荣妍来盛世朝歌不过才一年,但周姐那时告诉我你和宋荣妍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你们是老相识了。”
“还有最可疑的一点,我为什么查不到宋荣妍这过去几年的经历?从六年前到她去盛世朝歌这段时间,有关她的一切全都被抹去或是一笔带过了,难道不是你在背后动了手脚吗?”
“如果她和尉子墨没有那么深的关系,那些全都是她自己的臆想,她怎么会几次不顾性命要杀傅秉胜和我这个傅家人?你现在告诉我她有臆想症,不觉得太牵强了吗?楚南辰,你到底在对我隐瞒什么,又究竟隐瞒了多少?”
面对傅尉衍的这一番质问,楚南辰久久没有言语,他低着头,额前墨色的发线遮挡住了眼睛里的情绪,连面容都隐匿在一片阴影里,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楚南辰和傅尉衍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仿佛拉开了一条弦,越绷越紧,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那根弦就会断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最后是楚南辰先移开了按在日记本上的手,他从地上起身,望了一眼那边关着的房门,楚南辰依旧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语气淡漠的说:“宋荣妍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的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挖掘的秘密。”
“如果你觉得我在背后做了什么,那么你尽管去查,但傅尉衍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楚南辰白皙的手背被傅尉衍踩脏了,他拿出手帕擦着,语气听起来有种漫不经心的意味,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你如今回来的目的是要复仇,而绝非是谈情说爱只顾着儿女私情。”
“你既然连最爱的enata都可以舍弃、放手了,为什么要在宋荣妍这个毫不相干的女人身上耗费你的时间?她只不过是跟enata长得有那么一点像而已,没有了她,你可以再找其他无数个女人。你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时间有限,对一段感情陷得越深、越是迷恋一个女人,你浪费的时间就越多,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小。傅尉衍,已经过去八个月那么久了,你只剩下十六个月了。”
在楚南辰的这番话里,傅尉衍保持着刚刚那个单膝跪地的姿势,全身上下都变得僵硬又紧绷,他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样,俊美的面容上慢慢地褪去了血色,千百种情绪在深不可测的眼眸里闪过去,“呵!”
“从上次你背叛我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