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嬷嬷紧了紧俞氏的手,嘴角也耷拉下去,眼神中透出一丝阴狠,低声道:
“夫人,既然是碍眼的东西,还是除掉稳妥些,若是需要老奴亲自动手,老奴定会将事情给料理妥当,不留一丝破绽。”
跟在俞氏身边多年,俞嬷嬷手上自然不是干净的,虽说林博远在侯府没有妾室通房,但想要爬床的丫鬟却不在少数。
前几年还真有一个得逞的,肚子里揣了一块儿肉,不过林博远却并不在意那个有孕的丫鬟,只交给俞氏处置。
有了主母的‘关照’,那丫鬟在生产之时,赶上难产,就直接一尸两命,连个名分都没有。自此之后,晋阳侯府的大房便再也没有胆敢爬床的丫鬟。毕竟荣华富贵虽说重要,但还得有命享受才好。
俞氏点头,阴瘆瘆地开口道:
“侯爷在城西养了一个外室,且那外室生下的贱种比文哥儿年纪都大,要是不除,我心难安。”
俞嬷嬷清楚夫人的性子,知道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孩子。甭说一个庶长子当了文哥儿的路,就算是侯爷挡了文哥儿的路,她也能痛下杀手,除去一切碍事的东西。
“老奴明白,夫人您便放心吧,明日之后,那个所谓的庶长子就不会存在在这世上了。”
俞氏听了俞嬷嬷的话,眼眶一红,带着鼻音开口道:
“还是嬷嬷你对我最好,哪里像侯爷一样,当真是个无情无义的!”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挂着同样的狰狞与阴狠。
因为庶长子事关重大,若是那贱种的身份被老太太知晓了,为侯府血脉计,定然会将贱种给接入侯府之中。
如此俞嬷嬷自然不敢耽搁,当下便使了银子收买了城中的一个偷儿,让他去往宁采苓母子所住小院的水井中下砒霜。
白芷一直监视着华雅居之中的动静,等到发现俞嬷嬷的举动后,就尾随着那个偷儿,直接入到小院内,亲眼见着偷儿将一包砒霜撒进水井中,扬长而去。
小心翼翼地潜入卧房中,白芷避过睡着的林博远,拍了拍宁采苓的肩头,将她唤到庭院中。
等宁采苓阖上卧房的雕花木门之后,白芷才将砒霜之事告诉了宁采苓,让她多加防备,省的不明不白就死了。
宁采苓听了白芷所言,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俞氏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母子二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进入侯府之中,有老太太以及林博远护着,反倒安全不少。
看宁采苓面色难看,白芷淡淡开口提醒:
“饮下了混有砒霜的水后,必须快些喝盐水催吐,否则你的性命不保,牧瑜少爷恐怕也无法在俞氏的算计下活命。”
宁采苓抿唇,藏在袖襟之中的两手死死握拳,道:
“帮我谢过二小姐,若是我与牧瑜能入到晋阳侯府中,也算承了二小姐这份情。”
“好。”
白芷点头,看了宁采苓一眼,就直接离开了小院中。而宁采苓则是紧了紧披着的外衫,重新回到卧房,上床依偎在林博远怀中,眼里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