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复一遍。
直到步凉又一次不告而别,骑着马又朝着来时相反的路而去。
谷口外,毫无意外的撞见等候多时的惊雷,看来是知道她独自离府就马不停蹄的朝这儿奔来了。
也对,这匹老马也只会来这里而已。
回到平都时,月色高挂,睿王府里的宾客也早早散去,整座森严的府宅仍笼罩着喜气,但步凉却怎么都笑不起来。
惊雷一路领着她回到奈何苑,一推门西荷、翘楚都在,还有萧临。
翘楚面有得意之色,仿佛是因自己赌赢了而高兴。
步凉跨步进屋,看了看萧临高撩的袖口和手里的银针,跟开玩笑似的骂道,“萧临,你知不知道自己就是个混蛋!”
这骂的,宋西荷倒吸了一口凉气,移到步凉边上拽了拽她的袖子。
步凉一把将她甩开,“一年多前,本该在这里的你却抱着傅曲意花前月下;而此刻,本该在傅曲意被窝里的你,又滚到我这儿来干嘛!”
面对质问,萧临皱着眉头道,“阿凉,你需要解毒。”
“对,我需要的是解毒!但并不是需要你。萧临如果今夜你没有出现在这里,我倒还会佩服你是一条汉子,至少你从头到尾都是认认真真全心全意的在护一个人。”说到此处,步凉真就动了怒,脸色当真寒得骇人。
不过,萧临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即回道,“我也想一直护着曲意,我也想对你不在意,我也不想时时刻刻担忧你,我也不想随时随地害怕失去你,我也想……可做不到。如果因为爱上你就弃掉曾对曲意的誓言,我一样是混蛋!既然,怎么都是你眼里的混蛋,那……我宁可将你永生永世的绑在身边,哪怕被你继续骂着。”
愕然之下,唯有失笑,步凉别过头,“那么,我此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曾决定留在这个地方!”
步凉就是这样,总有办法气得萧临将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却又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无可奈何。
面对这对天崩地裂似的表白,翘楚不自然的咳了咳打破这尴尬的宁静,“睿王爷,还是先施针解毒吧。时辰不早了!”
也是,正事儿最重要。
闻言,萧临也不管还闹着脾气的步凉愿不愿意,一把将她抱起,怒气冲冲的往屏风后走去。
翘楚转头看向西荷无奈的摇摇头,哪知那疯婆子竟然不瞧他,一双眼睛直愣愣的朝屏风那儿猛看不说,嘴里还碎碎念着。
翘楚侧耳听去,随口问道,“你嘀咕什么呢。”
宋西荷转头的瞬间,翘楚本能的弹跳开数步之远,只当她又会伸手拧他耳朵。哪知,这女人竟是涩涩一笑,复念道,“我是说,也许这才是她一生做得最正确的事。”
“……”
翘楚没太明白,但看宋西荷的表情,他即便问了也是不会说的吧。
第二次施针后,步凉沉睡的时间比第一次更久了些,就在萧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榻旁时,傅曲意却领着傅景渊来了奈何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