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了她?
步凉眨眨眼没明白什么意思。
可萧临的神色着实有点严肃,倒让她认真地想了想,回道,“王爷负了别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只要傅姑娘没觉得王爷有所相负不就行了吗。再说,妾身与王爷既有约在先。自是两不相欠的。何来谁又负了谁这一说呢。”
萧临听后不禁宛然。却有含着笑意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本王是说,若本王也要了你的命,你会如何?”
呃。
要她的命,这不是找死吗。
步凉将食指放进空掉的茶碗里,搅着碗底玩了玩。
“妾身向来喜欢让别人等,奈何桥上亦是如此。”她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无尽的笑意,上扬的眼角媚得入了骨。
可偏偏那眼神却看得让人发寒。
萧临沉下脸去,目光钉在某处像是发了呆;步凉摸了摸黏糊糊的头发。皱起了眉头……
就在此时,孙二贵含着喜悦的声调极为恰当的在苑门外响了起来,“王爷,各院的主子听闻王爷回府,都在正厅候着呢。”
对的呢,步凉也正是在为迎接这位爷的重获新生沐浴更衣,哪知竟被突然闯入的他看了个半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王爷还是赶紧去瞧瞧的好。免得到时殃及妾身这奈何苑。”说着步凉起身,大声唤了唤碎玉,让其重新换水,她得再洗一遍。
她径自朝屏风处走去,刚解开外袍的丝扣,回身却看见萧临仍旧杵在原地,不禁催促着,“王爷此番一回府就到妾身的奈何苑里来了,怕是引起了不少的误会。还是早些离去得好。”瞅见小心探头的碎玉,她又赶紧招呼,“碎玉,替我送王爷出去。免得孙管家等急了。”
稀奇,哪个女子不是上赶着往他怀里凑,这人倒好,嫌弃得跟赶苍蝇似的。
萧临扫了一眼已经在屏风后大方褪去衣衫的身影,心中顿时烦闷,一甩袖大步跨出门去。
又只着一件薄衫的步凉,用手试了试木桶里的水温,刚拨了两下,去而复返地某人忽然在门口,警告意味十足地问道,“对于太子,王妃可解了恨!”
水中的手顿了顿,她扬起嘴角答道。“自然。妾身一直以为太子殿下去的不过是内廷司罢了。”
意思是,今日的结果可不是她所料的。
得了保证的萧临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踏出了奈何苑的大门。
也就是萧临这一走,睿王府里又起了流言,说是搜府当日太子对睿王妃的无礼被睿王知道了,睿王爷发了怒,睿王妃跪求无果,脱了衣裳以色诱之仍被嫌弃,如此众人皆以为睿王妃被休是迟早的事儿。
原本想再一次体现自己能力的水弯弯,却被暗中挡了下来,萧临倒想瞧一瞧在流言蜚语之中步凉会如何自处,揣测着她会不会为了反驳他人的臆想而刻意讨好自己。
结果,等了好几日之后,孙二贵来报,步文儆身体抱恙,步凉要回步府小住。
萧临,“……”
步府。
昆仑递来找到的东西,回禀道,“大周皇帝下令将萧胥贬为庶民待中秋之后前往边城流放,命禁军查抄东宫,这是属下趁乱扮作禁军在东宫暗格里找到的。”
步凉接过,看了看上面的三个字:诛炎诀。
“几个商户都送去了吗?还有信函也已经呈上去了吧。”她随手翻起《诛炎诀》,一边问着萧胥的情况。
步文儆点头,“那几个商户手里也交了萧胥的‘亲笔’书函,所以萧正孝才会褫夺了他太子之位。”
“那,那几个商户的家人是彻底除掉吗?”昆仑问道。
想想,那几个商户是被威逼利诱用命压垮萧胥的人证,本意是会保证其家人永享富贵安乐。但,昆仑太了解步凉做事的手段,绝对不会留下一根杂草,以防星火燎燃。
而这次,步凉却晃了晃食指,“不管就是了。任他们自生自灭。”
“这?”昆仑依旧榆木脑子不开窍。
步文儆垂首轻笑,转头解释道,“如果那几个商户的家人突然出事,依照萧正孝的脾性又会起疑萧胥是被人陷害的,那么主子之前部署安排的一切便会功亏一篑。不若放任自流,毕竟出了这种事,他们也活不了太久的。”
昆仑瘪瘪嘴,缩着脖子等着挨训,结果等了半晌竟是《诛炎诀》被步凉一手扔到了地上去。
“主子?”边上两人异口同声,不解步凉如此气急败坏的缘由。
步文儆转身捡起那本书来翻了翻,“难道这不是主上要找的《诛炎诀》吗?”
步凉疲倦地揉揉了额角,“《诛炎诀》的下诀我读过,这本书里前几页的内容确实是《诛炎诀》的笔法,但后面的内容却是一本叫《兵诡道》的东西。那本《兵诡道》也是一本奇书,但……跟《诛炎诀》讲的战法却是南辕北辙。”
乖乖,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好不容易让他有了明目张胆搜查东宫的机会,哪知竟是本假的。这让任务失败的昆仑心里很是不安,他小心朝身旁的步文儆挤眉弄眼,想着让他能帮忙说点什么,别让他家主子再这么气下去,要知道没处发泄的结果定是他的小命遭殃。
步文儆思卓半晌,转身取下灯罩,借着烛火点燃了那本《诛炎诀》,“既然有人、有心造了一本假的,就说明真的《诛炎诀》确实曾经放在东宫处。”
步凉颔首,“而且,偷换掉上诀的人定然明白这本兵书的厉害之处……此外,既能够在东宫里面动手脚,这个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