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睡意全无。
步凉把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一拨,慢慢悠悠的坐起身来,就在萧临皱眉不解想着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的时候,便瞧见一只脚直接踹向他的肚子。
依萧临的身手挡下这明目张胆的袭击是完全可能的,但照顾着步凉的身子,他也就硬生生的受下并利落的滚下了榻。
“萧临你若还是认为之前是我故意要害她。那你就少在这儿假惺惺说什么信我!”许是孕中的女子跟以前总归有些不一样的,步凉这次当真是沉不住气,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很有被翘楚骂的宋泼妇的气势。
本想起从地上爬起来的萧临听了这话也是一愣,惯性的纠结双眉重复道,“我说过,不会是你。”
呵呵。
步凉忍不住扬着下巴冷笑,反问道,“那你认为不是我就是她傅曲意咯。”
两个女人之间的平衡就如步凉早期预言的那样,他萧临是拿捏不好的,是以他的眉头未曾舒展,咬牙下了结论。“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步凉挑了挑眉,“那好,既然王爷说那是意外那便是意外。那方才的那句让我放过谁的话。是否是王爷您的警告!”
“你!”就算再好的脾气也是架不住步凉这种句句都带刺儿的倔脾气,萧临从地上站起身来,扫了扫身上并没有存在的灰尘,似以用这种方式来舒缓彼此这心里蹭蹭上窜的怒气。
他见步凉无意识的将手往肚子上摸了摸,无奈的黯然一叹,走上前侧坐在榻边上去拉她的手,步凉挣扎了着却仍是被强行攥进了温暖的大掌里,“都快当娘的人了反而爱耍小孩子脾气了!”
步凉嘶的一声朝他瞪了瞪。
萧临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腾着空闲的手也往她的肚子上抚了去,随即也覆上的脑袋,贴着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幸福弧度。
“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平安的长大。远离这些尔虞我诈。我们俩陪着他一生简单幸福。我要为你和孩子创造一个这样的未来,听清楚了吗?这个未来必须有你,否则我所做的一切都会毫无意义。你与曲意和睦相处我才能安心,你没有任何纰漏我才能在父皇还在世时保全你。我不是不信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放在心底,可是,我欠曲意,你可明白。”
明白是明白,但让她憋下鸠尾山那一剑的怨气,就着实不甘。
可是,低头看了看怀里惺惺相惜的温度,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两个人。步凉咬了咬牙口,黑着脸别过了头没去直接回应。
不过,萧临不用看步凉便好像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于是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因着之前对傅曲意说过会去瞧瞧她,萧临也没在奈何苑里多待,等着步凉入睡后他就让西荷入屋陪她。
原本想着对萧临咆哮一番的西荷,在看到这在屋子里一步三回头的睿王爷,忽然的就有些不忍心了。只是目送着玉树临风的萧临离开后,宋西荷合上屋门转过头时,步凉却已经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帐顶,眼里一片清明。
西荷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意的捡了根凳子往她身边放下凑着坐了下来,“霍大郡主挂念她家的那口子,就回去了。主子您要不要沐浴一番,昆仑那个狗窝一股子的骚味儿,难闻死了……”
知她是在逗自己笑,所以步凉侧过头去对着她咧出个难看的要死的笑容来,然而又恢复平静的问道,“我若放过傅曲意,你是不是会觉着我也没那么缺德!”
西荷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还颇为嫌弃的瘪着嘴巴道,“您认为您以前的缺德事儿可以用一件来抵消?”
“那你的意思是,傅曲意还是得往死里弄吧!”
“嘿嘿,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而产生的斗争,那是长期而且持久的,速战速决只能是对付水煮鱼那种货色,姓傅的嘛……”西荷故意顿了顿,眼角的余光悄悄的瞟了瞟边上的步凉,“睿王爷那儿到底是有愧的。更何况原本就是您抢了人家未来夫婿,她心里不平衡打击报复也着实是正常。”
步凉哼笑,反道,“宋西荷,听你这么一说,不正常的人是我咯。”
可不就是不正常嘛,但凡得罪了她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儿就是少了颗脑袋,哪有这么暴力血腥的人啊。
不过心里的话宋西荷倒还是掂量得清楚的,不能说!于是,她啧了下很是委婉的答道,“主子您这思维本就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毕竟您是当了二十年爷们儿的人。”
瞧步凉哼的一声不屑侧回了头去,西荷又道,“其实奴婢也就是觉着,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总归和她那跟光脚似的身份不好斗。还是过些日子再说,顺道也当是考察考察那姓傅的小贱人到底对您打的是什么主意,咱们好生防着她,别伤着自己就成,她若实在过分,必要时就将计就计把她丑陋的面目在睿王面前撕开,这样您与睿王也不至于为那小贱人伤了和气。咱现在是有孩子的人,总得给小主子积点福,虽然主子您做了几座山的缺德事儿,不过奴婢觉着各路神仙佛主会瞧在奴婢常年替您行善积德的份上大慈大悲的原谅咱的小主子的。”
这真是活活的捧了自己损了步凉,是以步凉苦苦的拉了拉嘴角,颇有些勉为其难的感激着,然后又道,“对于女人之间这些破事儿,不得不说你宋西荷比我能耐!”
“嗨!”宋西荷自是不谦虚,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奴婢肚子里这些,主子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