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衫男人比着筷子摇了摇,“这上官贾士啊来咱们大周就是来寻求咱们皇上帮助的,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官贾士挟天子令诸侯可谓二十多年了,如今老皇帝要没了,新帝即将登基可不就第一个要办他吗!”
听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有理。
“但是,这上官贾士当丞相这么多年为何不造反自己做姜国的皇帝呢,如今也就不会有这困境了啊。”
有人问了这话,霍笙也不解的转过头看向步凉,似乎是说她也很好奇为什么。
“怕被天下人唾骂啊,留这史书一笔称为逆臣贼子怎么都对后人不好的啊。”青衫男子仿佛对自己的揣测很是满意,几乎就当了事实给人家讲了。
步凉听着只觉好笑。
“现在也被人称为奸臣啊,难道这个就对后人好?”霍笙这个祸头子,仍是没能忍住反驳着青衫男子。
结果,方才还得了赞赏的男人顿时遭了无数的白眼,脸上一白一红的煞是好看。
“算了算了,都是他姜国的事儿。不过上天也是开眼的,见他上官贾士做了这么多缺德事儿,也就给了他一个儿子!”
“但他这一个儿子可是顶了人家十个儿子!”
“可不是,女儿也是个顶个的漂亮!”
“你见过……”
“我姜国的亲戚说的。”
对于政事臆测了稍许后,百姓们似乎还是对些流言蜚语的八卦更感兴趣一些,没一会儿就转到了上官贾士的其他方面去了。
“那你亲戚可有见过那上官家的上官云初和上官遥君?他们俩真是双生子吗,那个上官云初是不是真有那么漂亮啊,我还听别人说阳州城里的姑娘都想嫁给上官遥君那个妖媚呢!你说也是上官贾士缺德,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偏又长了张丫头脸,非男非女的祸害苍生!”
“嘘!我可听说这上官遥君比他爹还狠呢,说的就是什么青什么蓝!”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对对对!阴着呢,说是有个男人就因着他长得漂亮,开玩笑说他像个女的,就给剜了眼睛,割了舌头!”
“是吗……”
“可不是!我看就算这老皇帝死了,姜国苏家的人也是斗不过上官家的,他们真是一代比一代狠绝!”
“这么歹毒的一家子,看吧,一定生儿子没pì_yǎn!”
“哈哈哈……”
说着已是一片哄笑声,毕竟就如其中一个人说的那样,那是姜国人的事儿跟大周的百姓没半点关系,这些不过都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调剂品。但以小看大,便知道这天下之人是怎么看待上官一家的。
步凉与霍笙相视一眼,苦苦一笑,说不尽的尴尬。
一个姓苏,一个叫上官,此时都顶着别人的名字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喝着同一壶茶。本是一主一仆的关系,但身为金枝玉叶的霍笙却从未在步凉这儿得到过半点的尊重,这就是姜国的现实。
生父即将龙御归天,而霍笙这个长女却因为当年上官贾士做主让她外嫁汴梁,造成了今日有家归不得,有祖宗认不得的局面。
不被人提起的时候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可一旦摊在了明面上,就变成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刺眼得很。
霍笙抓起桌上的筷子,手却一直在颤抖努力装得平静些,可稳了半晌仍不得果,她转头看向始终冷漠淡然的步凉,“你都听到了。”
她勾了勾嘴,毫不在意的答道,“既敢做这奸佞之人,就有胆子受这天下悠悠众口。难不成你还以为,听了这些话上官家的人就会把权力交还给你们苏家吗!”
“你……”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不干脆自己做皇帝吗,你只需要知道其中一个原因就好,当初他的初衷是代昏庸无道的皇族苏氏掌权,稳固姜国的江山护姜国百姓不会沦为他国奴隶。如今,也是苏家人没一个有能力从上官家手中将权力抢回去,既然无法强过上官家的人,苏氏一族又怎么能保证姜国在你们的手里会比现在更好!”
筷子在霍笙的手里生生被折断,她确实气恼,但更气的是步凉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苏氏一族无能,才使政权旁落怪不得别人。她吸了一口气,继而追问道,“那另外的原因呢?”
步凉轻叹,“另外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霍笙也调整了下心情点头认可,毕竟现在她已经不是苏默笙,不是姜国的公主,再去计较姜国苏家和上官家的恩怨就显得矫情了,更何况今日出来的目的可不是跟步凉吵架的。
霍笙傻兮兮的当众拍打起脸蛋来,重新把笑意爬上嘴角,强调道,“你是步凉,我是霍笙。别想这些了……”说着,她转身伸长了脖子嚷道,“小二,我们的菜呢!”
得了小二的回应,她才作罢的回身看向步凉伸出一个手指,“可我还是想说最后一句话!”
一旁的西荷,要命的翻了翻白眼。
步凉摇头失笑。
霍笙倾着身子趴了半张桌子,小声道,“所以啊,上官家你可千万不能回去,你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背后被人指着骂他没pì_yǎn吧!”
“嘿,姑奶奶您怎么说话的呢!”西荷啪得一声拍响了桌子。
霍笙吓完之后自然是跟宋西荷卯上了,继续开吵。
然而,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经与霍笙一番话,步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爹上官贾士之所以甘为幕后人臣的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