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最终宣判的梅如烟在天牢待了没几天就被转至平都府衙,沦为官妓的她等待着被押送至其他城郡,然后就看是否运气好,会不会有那么几个官老爷愿意买下她。
但是,懂得飞檐走壁的昆仑将这个好运给彻底掐断了。
拖出了平都城。
城外月夜下的野草深深,凉风轻拂的景致自然是别有一番风情。当梅如烟睁开眼来时。还能听见旷野上隐隐的哭声。
“你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在哭吗?”步凉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在梅如烟混沌疑惑之际就开口问道。
“你……”黑色的长衣斗篷,被风撩起底下素白色的罗裙。梅如烟皱着眉头不禁往后缩了缩,“步凉?”
她弯着惯常的笑意转过身来,不解似的偏头问道,“哟,怎么不是姐姐妹妹般的亲切了呢。梅如烟,你也知道怕吗?你在送我青瓷的那一天就自当知道会有这个下场!”
梅如烟想着继续往后缩,昆仑不耐烦的抽出长剑抵住她的脖子,冷声道,“别动!”
“啊!”
步凉蹲下身来。“你别怕,我不会杀了你的。”
一听不会杀她,梅如烟放下捂住脑袋的手将信将疑的对上步凉的那双冷眸。
步凉伸出食指刮在漂亮的脸蛋上,喃喃道,“死是最简单的事儿,让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梅如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官妓嘛……只要上面招呼一声。就有人把你买下来高枕无忧的继续活下去,还可以利用你这姿色帮着某人勾搭些需要的达官贵人,然后吹吹枕边风,是吗?”
梅如烟紧锁了眉头,显然是被说中。
早就说过,萧玦此人娶的女人真不咋样,在生死关头前,不用人审问,那张脸就把什么都出卖了。
宋西荷不耻的啐了她一口,取出腰间的匕首递给了步凉。
步凉拿着刀子在梅如烟细滑的脸蛋上比了又比,“刚才我不是问你,是否知道这哭声是谁的?”她勾了勾嘴角。“她们也是妓,不过是军妓。啧啧啧……军妓那才是无间地狱啊,军营里的男人们无论尊卑贵贱都可以随意的蹂躏她们,但凡做了军妓的人,我就没听说过能活着走出军营的。你知道她们死时的样子吗……”步凉晃着刀子游至她的领口,轻轻的划开,半倾着身子附在她耳畔悄声道,“赤身luǒ_tǐ,无一完好……你说她们能不哭吗?”
“啊……”梅如烟当是被吓极了,反手一把将步凉推倒坐在了地上。
昆仑的剑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她的皮,西荷当即一脚踹了上去。
“你个小贱人,不想活了!”
匐在草地上的梅如烟散了发髻,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狰狞着一张脸愤然大笑了起来,“上官云初,有种你就杀了我!”
步凉,“……”
西荷一怔,蹲下身去拽起梅如烟的衣襟,“你刚才说什么,叫谁呢?”
“宋西荷,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们是谁吗。哈哈哈……”梅如烟仰起头来阴狠的盯着步凉,“打从你在宫宴上敲水碗开始,我就知道你与他关系必定亲密。那曲调那手法,我怎会忘记……”说着,她又看向西荷,“上官家的宋氏,虽然外人没见过你只知道你丑。但,当年我为了能更亲近他,可是细细了解了他所有的事情,尤其是他身边的女人你,宋西荷!”
哼!
步凉冷哼,索性安稳的盘坐在了地上,左手换着花样儿的玩着匕首,她笑问,“所以,你就认为我是上官云初。”
“他怎会随意让宋西荷离开身边,除了保护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哪里舍得。”
步凉失笑着点头,“很聪明,这你都能想到。这么说……萧玦也知道咯。”
梅如烟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上官云初,你最好放了我,否则贤王一定会将你的秘密公布于众。”
“是吗?”步凉为难的咂咂嘴,“可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既那么喜欢上官遥君,为何又要替贤王卖命,出卖上官家的人呢。难道,你们青楼的女人就是如此的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不成……”
“我不是,我爱遥君!”否认之后,她嘴角径自一撇,似乎对于步凉的轻视很不以为然,“我虽嫁予萧玦,但从不是他的女人。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坐上大周的皇帝,他就会给我一个尊贵的身份,然后正大光明的回到姜国,嫁给遥君。”
女人啊……真傻!
宋西荷翻着白眼,真想一手把梅如烟的脑子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但,也能从中窥见作为上官遥君的步凉,当男人是何等的成功竟能让女人对他痴迷到如斯境地。
她摇摇头,自觉是没必要再跟梅如烟废话了。
握紧匕首,冷言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娶你!”说完,刀尖狠狠划上梅如烟的脸颊。
凄厉的叫声响彻在了原野的上空。
“把她舌头割下来,派人随时看着她。必要时,可以给她个痛快!”步凉低头看了看染血的手,不禁唾道,“真脏!”
了结了梅如烟,步凉自是解了气。可是,当她与西荷回到睿王府时,也已至亥时,萧临和翘楚早就在奈何苑里等了许久。
看着步凉风尘仆仆的回来,他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指着桌上的银针道,“今夜是最后一次施针。”
是啊,最后一次了,离她体内毒素彻底清除之日已是不远,离着“步凉”死在大周之日也愈加的临近。
她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