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拜见皇上,皇上吉祥。”
这些天,宣景帝倒是一直在锦绣宫中用膳,此时宣景帝刚刚用完膳,正坐着和秦贵妃一起聊天消食,想想自己不过还是个皇子时,她便陪在自己身边,自己总归是亏欠了秦贵妃的,到底心有愧疚,看着坐着的红衣乌发体态婀娜的美人,虽是相互利用,自己终究是于心不忍的啊。因此才会有丽婕妤拜见时看见的那副温情脉脉的场景。
丽婕妤只觉的心里一阵愤愤,自己虽是宠妃,但这宫里谁不知道,丽婕妤不过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一条狗,若是听话,便有几块骨头可吃,若是不听,呵,谁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呢。不过面上却笑得更是甜美,“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爱嫔快快起来。”宣景帝那双深似漩涡的桃花眼,含笑望来,直直望着丽婕妤双眼,让她不禁深陷那片情海之中,只觉的面红心跳,无法平静下来。
“咳。”
一声轻微的声响瞬间惊醒了丽婕妤,只见秦贵妃嘴角似笑非笑的直直盯着她。全然不复刚才皇上面前的千娇百媚之态,丽婕妤在伏暑天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连忙答道,“谢皇上恩典。”然后在宫女百枝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再不敢望天颜一步。
“爱嫔今日怎会想起来锦绣宫?”看着丽婕妤如坐针毡的模样,宣景帝忍不住觉得一阵可笑,却还是好奇的问道。
“嫔妾想着,这外边天气热,贵妃娘娘最是怕热,就想着过来陪娘娘聊会子天,打发打发时间,不曾想皇上倒是在这儿,倒是嫔妾唐突了。”丽婕妤连忙笑道。
宣景帝突然想到了闵秀阁里那只贪凉的猫儿,此时怕是懒懒的躲在哪处,睡上一觉,准备避暑吧。想到这儿,眼底一片柔和,不禁温声说道,“也是,阿若最是怕热了,你到底有心了。”只是心里想着的是谁,就未可知了。
秦贵妃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一片感动,觉得自己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值得了,双眼含情,感动着轻声唤道,“皇上…”
丽婕妤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寒凉,外边虽是烈日当头,自己却就像是在冬天里的冰窖里一般,强颜笑道,“皇上和娘娘之间的感情,让嫔妾看着可真真是羡慕不已啊。”
秦贵妃心里只觉一片大好,因此难得没去计较刚刚丽婕妤失仪之事,只是勾起红唇,脉脉望着自己心中那伟岸的身影。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也不想在看见眼前那令自己快要失去理智的一幕,丽婕妤突然出声,“前些日子,嫔妾倒是听到了一件奇闻,让人很是吃惊了一番。”
“哦,不知妹妹听说了什么,竟会如此吃惊。”秦贵妃听到这话后似乎很感兴趣连忙追问。
“说的是在那偏远的蜀地,有一户人家女子名唤秀秀,貌丑无比,且身有异味,因此长到了十九岁也无人上门提亲,结果有一天,她去镇里买菜回来之后,那城西张员外之子竟上门提亲,说要休了为自己生了两儿一女原来的夫人,娶她为妻。”
“哦,竟有这种事?”
“更离奇的还在后面呢。”丽婕妤故意顿了顿,这才又道,“当时整个小城都议论非凡,都说那男子得了失心疯,其夫人刘氏日日以泪洗面,不久就病倒了,正好此时,一游医拜见那刘氏,感谢当年的一饭之恩,却见刘氏憔悴之极,细细询问后,又问了些员外之子平日里的状态,便道
‘夫人,怕是张公子中了情蛊了。’又一一解说其破解方法。那刘氏强作精神,派人跟踪秀秀,果然在其屋子里发现了母蛊,令人砸碎之后,那张公子竟是一下子就恢复了平常,半点记不得曾经自己所作所为。娘娘,您说稀奇不稀奇?”
“哦,照你那么说,那秀秀岂不是该早早嫁出去了?又怎会拖到十九?”秦贵妃问道。
“回娘娘,这件事后续是这样的,那秀秀后来交代,自己这巫蛊之术乃是上街买菜时,施舍了一个老乞丐,乞丐报恩给的,自己权当是乞丐疯言疯语,未曾当真,不想扶了其心意,这才随便找了一人,不曾想…”
“这般岂非太过可怕了吗?”秦贵妃小嘴微张,轻呼道。
“可不是吗,嫔妾挺说啊,还有些个巫蛊之术,只要施术者知道生辰八字,就可以达到这般效果,当事人是半点不会察觉,当真是可怕之极。”说着悄悄打量了下宣景帝。
宣景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冷声道,“长舌妇人,愚不可昧!”
倒是把丽婕妤吓得直直跪下,半点不敢动弹。
“皇上何必动气?”秦贵妃此时柔柔弱弱的温声劝道,“不过是当笑话听一耳朵的事,皇上又何必当真、”
宣景帝深深的看了秦贵妃一眼,只把她看的心惊胆颤,似是叹了口气,说道,“朕还有事,先走了。”
直到皇帝远离了锦绣宫后,丽婕妤才慢慢起身,问道,“娘娘,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哼,本宫不知道有没有用。”看了眼丽婕妤一脸疑问的样子,到底还是继续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本宫只要皇上在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本宫就已经赢了。”
宣景帝怒气冲冲的走出锦绣宫时,倒是把李德全吓了一大跳,自己大概有多久没曾见过帝王这般怒气了呢?因此不由更加小心的服侍起来。
“皇上可是摆架闵秀阁?”
宣景帝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闵秀阁门前,想起今天丽婕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