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一出手就是不凡哪。
元景初听着叶红苏从外头八卦回来的杂七杂八的内容,再结合小伙伴们的叽叽喳喳,元景初心头感慨着,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次主院那边栽了一个大跟头了!
老太君不但将药库的人都换了,还顺藤摸瓜的将主院安插在西厢院那边的人都给扫了个干净,感动得福管事跪在老太君跟前直哭,不过……这二郎也实在是得有人护着了。
指望元家的家主那个一年到头没在家几天的人,还真的不如多抱抱老太君的大腿。
而在元景初感慨着念叨着的时候,老太君来人传唤了。
叶红苏担心的看向元景初,“景初……没事吧?”
元景初瞅了瞅外头的天色,夜色深沉,老太君从未在这样的深夜传唤过他,如果是为了二郎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深夜传唤他……看来是有其他的事情了。
“没事。红苏姐,你和小五五先睡吧,别等我。”元景初说着,起身就朝外头走去。
来传唤的人是南合院的一外院仆人,他提着灯笼给元景初引路,在快要走到南合院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初管事,主院的那位离开后,太君就命人传唤了。”
元景初脚步顿了顿,对仆人微微一笑,低声道,“小七,多谢了。”
仆人忙摆手说不用,初管事对他们这些小厮仆人极好,从来就不因是管事身份就对他们打骂,可比主院的那些个管事好多了。
元景初进了堂屋,阿梅嬷嬷正在堂屋里伺候老太君用笔墨,看见堂屋里只有阿梅嬷嬷一人,元景初心头一定,倒是放松了不少,看来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而不是今天的闹剧……
“景初给老太君请安了。”元景初跪下,低声请安。
“景初,过来。”老太君将手上写好的信笺递给阿梅嬷嬷,同时抬头一脸神色严肃的看向元景初。
元景初忙起身快步过去,老太君示意他坐在卧榻前的矮墩上后,才神色凝重的开口,“景初,刑部主殿下发明文了,老爷已经被捕入狱。”
元景初猛地睁大了眼睛,老爷?!元家家主元正卿?!
“太,太君……这……”元景初有些难以置信,不说老太君和王城皇宫里那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的表姐妹的关系,就说元正卿这个人可是个低调精明的,元正卿在工部主殿做殿事员,这个职位并没有多少实权,做的又是实事,怎么会招惹祸事,被捕入狱呢?
老太君似乎看出元景初的疑惑,神色冷笑的说道,“家无贤妻,为祸不远!古人诚不我欺!”
这话一出来,元景初垂下头,不敢接话了,这话里说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次元正卿的祸事和主院的那位脱不了干系!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看着元景初,低低的叹了口气,当初若是能够遂了他儿子的愿,娶了景初的娘亲该多好呀。素心是多好的孩子,又懂事又贤惠。可惜,素心是个奴籍呀。
“景初,能上王城斡旋的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我也只能找你了。”老太君拍着元景初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元景初心头一抖,猛地抬眼看向老太君,却见老太君一脸凝重,目光透着暗沉和坚定,元景初握紧了双手,让他去王城?斡旋?!
就凭他一个奴籍?!
“景初,你先别急着说话。老太婆和你说说这其中的缘由,你是奴籍,又只是我老太婆的外院管事,外头认识的你绝对只少不多,更不用说王城里的那些贵人了。你去王城绝对不会被人注意到。这是其一。”说到这里,老太君顿了顿,见元景初神色已经冷静,而且若有所思起来,老太君不由赞赏一笑,又继续缓缓说道,“家主的这件祸事,如何化解,我已经思量好了,你前往王城要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把这封信想办法交给傅家的傅承曦将军,二是想办法进刑部大牢见到老爷,问清楚这祸事的具体缘由。”
说到这里,元景初皱起眉头来,太君所交代的这两件事对他这个奴籍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不说见见那傅承曦将军,就单单说进入刑部大牢,那是他一个奴籍能进入的地方吗?而且太君的话里还说了三个字——想、办、法
——也就是说太君自己也没有办法,在王城也不可能给他开什么外挂,他只能靠自己。
在王城那个天上掉下一个大石头都能咂死五个官的地方,他一个奴籍连走在大街上都只能小心翼翼的弯腰行走,更不用说找那什么傅承曦将军了!
元景初暗自捏了捏拳头,正欲开口说话。
“景初……”老太君安抚的拍了拍元景初的手,不让元景初开口,“我知道这两件事都不容易,但是,景初,你听我说,我们元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元家这次倒下了,元家所有人都不得善终。”
元景初顿时抿紧了唇,没错,元家的老太君这些嫡系,也许还可保留性命,但是,元家的奴籍们除了发配边疆或者进入尚乐坊——那是官方女妓的地方。
叶红苏就是从尚乐坊被发卖到了地方青楼。
老太君又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元景初,“让你去,不是因为舍不得大郎二郎,这个时候,他们的行动一定早就被人盯上了,而大郎浅薄无能,二郎体弱,元家旁系里也不能找,这事现在还被压着,必须得趁刑部尚未明文前,将此祸事解决。老太婆除了你,实在找不到能做好此事的人了。”
元景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