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敢说自己不曾骂过我,不曾诅咒过自家兄弟?”苏惊羽冷笑一声,“殿下扯谎的本事当真让我拜服,难道是我那会儿耳朵生疮了,这才听错了?讽刺我貌丑的人不是你,想要夺我玉佩的人不是你,诅咒十殿下早死的也不是你?那是谁?是鬼么?”
“你——”贺兰陌手掌捏紧了椅子的把手,冷眉一皱,“本宫说你貌丑,这本就是事实,这么多年这样的话你想必也没少听,怎么旁人能说,本宫不能说?本宫何时想夺你的玉佩?只不过问你愿不愿转让,本宫愿意高价买下……”
“那么诅咒十殿下的事儿呢?你怎么解释?”苏惊羽不待他说完,直接打断,“你是否想说,这也是事实,他本就该早早离世,夕婉公主身为十殿下的皇姐曾经也咒过,所以你身为十殿下的长兄,咒一咒也是可以的?”
“你……”
“无言以对了是么?还是你正思虑着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过太后娘娘这一关?你那会儿说那句话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你还说的那般随意,那般云淡风轻,丝毫不将他的生死放在眼中,太子殿下,你的举止太让人心寒了,我都忍不住想落泪。”
“苏惊羽,你怎么这般无耻!”
“够了!”眼见二人争吵不休,太后低斥一声,“都给哀家好好说话,吵什么吵?在宫外还没吵够,还准备在哀家这儿吵?”
“太后娘娘请息怒。”苏怀柔见眼下形势双方难分高下,又见太后烦恼,忙道,“太后娘娘,臣女可以作证,太子殿下那会儿,绝没有要和大姐姐抢玉佩的意思,他只是询问大姐姐愿不愿意卖他,而他之后说十殿下的那句话,那必定是有口无心,那话只是故意气大姐姐的,绝不是真心话……”
“哦?如此说来,太子一点儿错也没有了?”太后望着苏怀柔,淡淡道,“你是想说这个意思么?”
苏怀柔怔了怔,淡淡道:“太子殿下即便是有些过错,那也只是言语不当,兴许当时是在气头上……”
“呀,那我辱骂他也是因为我在气头上,他咒十殿下,我听着不顺心便也骂了他,如此一来也是情有可原,那么我的错过也只是小过错,完全和蔑视太子这样的罪名扯不上边,那只是我有口无心,气话而已。”苏惊羽不等苏怀柔说完,便呵呵一笑,“三妹觉得,我这话可有理?”
苏怀柔被噎了一下。心中暗骂苏惊羽无耻。
贺兰陌堂堂太子,她区区一个贵女对他辱骂,岂是她一句有口无心就能算了的?
如此想着,她又道:“大姐姐这话不对,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你不能向对待一般人那种骂法一样对待他,若是人人都像大姐姐这样,那么储君的颜面往哪儿搁。”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苏惊羽唇角的笑意带着讥讽,“如此一来,太子殿下身份尊贵,那么诅咒自家兄弟也算不上什么了?若是人人都与太子殿下一样,那么皇家的礼仪德行,全成了摆设?”
苏怀柔:“……”
眼见苏怀柔一时间答不上话,苏惊羽心中好笑。
举一反三,她最拿手。
白莲婊装一装温顺善良还行,口才,着实也就那样了。
跟她苏惊羽吵架,下辈子。跟她苏惊羽开辩论大赛,想赢,下下辈子。
“好了,你们都不必再争了,哀家心里已经有数了。”太后面无表情的开口,目光在三人之间打转,而后落在了苏怀柔身上,“哀家问你,太子要惊羽手上的那块玉佩,可是为了送你?”
苏怀柔闻言,怔了一怔,只以为太后又要计较玉佩的事,忙道:“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当真没有要抢……”
“哀家在问你,他是不是为了你?没让你说其他的。”太后眉头拧了拧,“要你回答哀家的话,你扯到别的地方去做什么?!”
“是。”苏怀柔被她冷硬的态度吓了一吓,低声道,“的确是因为臣女……”
“呵,你仗着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就任性妄为,想夺你大姐的东西,引得你大姐和太子闹得不愉快,这才起了激烈的争执,哀家原以为你是个温顺的姑娘,跟在太子身边,能成为他的贤内助,如今看来,你反而是害得他险些失徳!令得他因为你,口没遮拦地咒骂自己的皇弟?!”太后说到后头,语气已然冷冽了起来。
“太后娘娘,不是这样的!”苏怀柔忙跪了下来,“臣女没有引得太子和大姐争吵,臣女冤枉!”
苏惊羽见此,星眸微眯。
太后平日里也算是个讲道理的人,苏怀柔虽然承认了太子是因为她才和自己争吵,但这并不代表是她怂恿太子去的……即使是,也不至于牵扯到让太子失了德行。太后的此番做法,应该是为了将过错全推给苏怀柔。
她是贺兰尧的慈祥的皇祖母,但同时也是这出云国的太后,她分得清是非轻重。贺兰尧在旁人眼里已经是体弱多病的人,不少人应该也会对他的境遇抱有同情的心态,而贺兰陌身为太子,却咒骂一个原本就已经是‘病秧子’的弟弟,这事委实很不光彩,失徳失仪。
原本贺兰陌应该也想不到,他随口一句话,会被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