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见叶薰浅在祁玥手中毫无招架之力,想到贤老王爷的吩咐,连忙跪下求情,“世子,郡主无意冒犯您,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
“青泉!”
不待琼华的话说完,祁玥冰冷的声音便响起了,他珠晖明月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青泉见状立刻趁着祁玥还没有完全动怒拉开琼华,一本正经地说,“姑娘,我家世子不喜女子靠近。”
叶薰浅,“……”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叶薰浅的手被祁玥钳制住,无法动弹,百般挣扎都没有任何效果,干脆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不喜欢女人靠近,赶紧松开你的狗爪,放开老子啊!”
她的无礼,属于这个世界上女子所没有的惊世骇俗,祁玥好看的眉毛蹙了蹙,劝声道,“女孩子说话要文雅些才讨人喜欢。”
这真的是齐都第一闺秀?不会花银子买来的好听头衔吧?
他的声音低缓而性感,宛若青泉石上流,叶薰浅不由得一阵脸红,都怪他,要不是无计可施被气极了她又怎么会这样骂他?
见叶薰浅腮帮鼓鼓的,眼睛瞥向一边,不去看他,这种感觉,就好比被自己在乎的人彻底无视一般,很不好受,祁玥的声音渐渐软了下来,“好了,别生气了,不是要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么?精神这么好,皇上可不会认为你是无辜的。”
叶薰浅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琼华都没有知道全部,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他究竟还知道多少?
万般惊讶之际,车轮飞速转动。
轮椅侧畔千红过,软玉在怀一线春。
识时务者为俊杰,叶薰浅心知他不可能放过自己,索性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
只是周围来来往往的侍卫、太监、宫女都在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打量她,让她很不习惯。
祁玥对叶薰浅的不作为十分满意,女子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没有任何作用这个道理。
出云宫近在眼前,百米之外,叶薰浅目力所及之处,但见宫殿内十几双眼睛都朝着自己看来,她心里有些别扭,“祁世子,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样,有损您的清誉。”
叶薰浅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然而祁玥不为所动,反而收紧了手臂,笑意潋滟,“遇见你,本世子还有清誉可言吗?”
“……”叶薰浅本来酝酿的话在这一刻统统忘却,小气又记仇的男人!不就是把他的皮当做布一样缝了,外加一不小心摸了他全身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他又没吃什么亏……
“要是不想白白从马车上‘摔’下来功亏一篑,那就乖乖躺着别动!”祁玥嘴角上扬,显然,他的心情不错。
出云宫中人影憧憧,齐皇与云淑妃坐在正中方的主位上,元毓则是被安置在了贵妃榻上,由三个侍女共同服侍,剩下的人,有的悠然品茗,有的小声议论,不一而足,神态各异。
祁玥的轮椅坚固而耐用,攀爬阶梯毫无压力,原本缠绕在叶薰浅腰际的幻羽丝已然被撤掉,女子的身体弓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宛如一弯皎洁的下弦月。
她的后脑勺轻靠男子左肩,右手贴在自己小腹,左手自然而然地攀在他右肩上,轻闭双眸,仿若睡着了一般。
宛如蝶翼的睫羽轻轻颤动,男子冷冽的眸光在触及她美丽的容颜时渐渐柔和,此情此景,写意如画。
“薰浅这是怎么了?”齐皇看着祁玥怀里“安睡”的女子,疑惑着问。
叶薰浅心中自嘲:现在才问,方才在皇宫门口,怎么不见半点关切?
“从马车上摔下来,擦破了血管,失血过多,昏了过去。”祁玥无比淡定充当叶薰浅的话语代理人,替某个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人解释。
他可以十分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怀里的女子呼吸陡然一沉,他薄唇始终保持着一个浅浅的弧度,无所畏惧,任凭各方眼神肆意打量。
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表情,真诚得令人难以怀疑,叶薰浅大腿上覆盖的裙衫的确被鲜血染红了,方才在宫门口,所有人都在关心着被齐皇和云淑妃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元毓,哪里会有人真正注意到叶薰浅?
“郡主的伤没有大碍吧?”云淑妃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现在,元毓只是腿脱臼了,能吃能喝能说能睡还能大发脾气,可叶薰浅却因“失血过多”昏迷,若是被有心人揪住了,未免会落人口舌。
你云淑妃的女儿是宝贝,别人家的女儿就是根草?
贤王府嫡亲的郡主,尊贵程度可不比公主差多少,更何况贤王府这一代的孙辈没有男丁,这种情况如果得不到改善的话,日后贤王府的爵位便会由这位唯一的郡主承袭。
试想,一个继承了王府爵位的郡主和一个依靠圣宠生存的庶出公主,谁更尊贵?
“嗯,不碍事,失血过多而已,昏迷个四五天便能醒来。”
云淡风轻的话从祁玥口中飘出,令在场之人陷入了思考,昏迷个四五天还叫不碍事?薰浅郡主的大腿,至今还在滴血,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经过处理的。
受伤的地方太过敏感,祁世子不可能亲自动手为她包扎,毕竟男女大防不可逾越。
一时间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元毓更是气得牙痒痒,本想以叶薰浅的马车冲撞了自己为由,至少让叶薰浅脱一层皮,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