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景文顿了顿足,但是没有回头,他稍侧了侧脸终究没有说一句扭头便走开了。
他出去之后站在院外,他这景家老大做的也是窝囊,自己的儿子儿媳都护不了,家里的媳妇也管不住。想到此他痛心疾首,恨自己太懦弱!
简言上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里面有油盐,还有凿火的工具。在这个时期还没有火柴,都是靠木头摩擦起火。虽然她没有用过,但也是公公的一点心意,他总归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饿死。
油盐不错,至少吃饭不会那么甜了。
她将东西搬回去厨房以后,在菜里滴了几滴油,放了点盐,尝了尝才满意的朝着屋内喊道,“景笙,洗手开饭了。”
景笙“嗯”了一声,放下了许久都没看进去的书,缓缓去了厨房。
简言抬头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些,她心渐渐沉了下来。景笙他现在有苦难诉,忠孝不能两全,他心累,她都懂。
两人心思各异的坐在桌子边,各自沉默。她现在每吃一口饭,形似嚼蜡,难以下咽,哪怕是这菜里面多了油盐,也是索然无味。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旁边同样走神的景笙。
“景笙?”
他抬眼看着她放下婉,随即也跟着停下筷子,“怎么了?”
简言抿了嫣红的唇瓣,“你是不是舍不得?”
他垂下深不见底的眸子,一脸的肃静,“没有,只是寒了心。这里……不住也罢。”
“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一个人走也可以。”
景笙猛然盯着她,“你是不是嫌弃我这样子会连累你?”
简言脸色立即黑了下来,“放屁,我要是嫌弃你,早跑了,还等着那群人来赶我?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景笙被她微微提高的语气吓到,他愣了愣,如此彪悍的娘子怕是他第一次见到。瞧着她扭开脑袋装作生气的模样,那两腮帮气的鼓鼓的霎时可爱至极。
他轻轻笑出声,“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怕自己连累你了么?”
简言瞪了他一眼,拾起桌上的筷子,扒着碗里的饭菜,“今天罚你把这些菜都吃完。不吃完不许和我讲话。”
他面色凝起,动了动眉梢瞥了桌上一碟小青菜,如玉的容颜微微动了动,这才拾起筷子,心情不像先前那般沉重,倒轻松了许多。吃起东西也有了味道,“很香,这个做法哪里学来的?”
简言刚想张口说话,顿时想起什么,朝着他扬起了漂亮的下巴,就是不告诉你!
午后,简言安静的躺在床上,景笙坐在伏案边看书,她翘着二郎腿瞥了几眼,“快想想,我们去哪个地方建造一个小屋好?”
景笙翻过一页抬起漂亮的眸子,声色淡雅,“五里外有一片竹林,常年气候宜人,冬暖夏凉,很适合居住。”
简言一听来了兴致,“那里可有人居住?”
“无人!”
“那我们就去那里造一个吊脚楼吧?”
景笙放下书卷,缓缓起身面相穿外微微叹息,“以你为力,怕是再有十天半月也难以办成。再则,这是地方县令的地盘,想要去居住怕是很难。”
简言蹙眉,“地方县令的地盘?那个县令很难搞定吗?如果出银子买下呢?也不行?”
“是镇上衙役管辖的区域,半年前因竹林和致富村为邻,他们便想将竹林卖掉,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卖家,久而久之,那片竹林,也就搁在那里了,也没有人敢去动一下。”
“照你这样说,现在依然可以买,对方出价多少?”她问。
景笙淡然的睨了她有些感兴趣的神色,“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她对古代银子向来是没有任何感念的,也不知道换成人民币是多少,总之,她现在有意想要将它买下来,顺便再来几个工人伐些竹子盖个吊脚楼。
景笙以为这个数字吓到了她,见她不作声,扭头笑着,“这二十两对于致富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最富裕的村民了不起手上顶多十多两。再来,买下那一片竹林,村民也不知该作何用,后来也就没人谈及了。”
简言了然的点点头,“我们手上多少钱?”
景笙微微一愣,手放在唇瓣尴尬的扭开头,“说来惭愧,我身上还有二两银子。是平日里积攒下来的。”
简言摸摸兜里,身为分文,她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再作声。
这件事整整困扰了她一个下午。
晚上,她将挖来的药草在火炉里熬了好几个时辰才倒在碗里,吃饭前逼着景笙喝下汤药。
那药水,闻着丢苦口,景笙眉头一皱一下,仰头便喝下去。他知道采这些药材不易,他不能辜负了简言的一片心意,哪怕再苦他也要喝下去。
晚饭后,有一桶驱寒的药浴等着他,这一次他皱眉了。
“这个……能不能……”
“不能,没得商量,速速褪了衣衫,躺进去,我给你搓背。”简言伸手试了水温,“水温刚好,你今天在山脚下受了凉气,这药草驱寒效果很好。”
景笙窘迫的盯着那黑乎乎的药浴,抽了抽嘴角,很不情愿的伸出手去拉自己腰带。刚刚拉开衣带发现简言看着正起劲,他顿了顿手,面色红润,“你……还要继续看?”
简言回神,“嗯?看什么?瘦的像个麻杆,也没啥看头,我去给你找衣服。”
景笙面色沉了沉,她说话真是一针见血,虽然说他身子是瘦了些,可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