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坟岗子,把车停好。我穿着迷彩装,拿着羊头法杖,显得不伦不类,不过我带着全部的妖术齑,很有些有恃无恐,和那树交过一次手,可能由于吸收的阳精还不够,那树也不甚厉害,只是怕它遁地逃跑。
找了片开阔地把花溅春的蛐蛐泥堆在地上,然后我们远远的趴在草丛里,拿着红外望远镜轮流盯守。
蚊叮虫咬,苦不堪言,看看月到中天,不见那树动静。不免有些扫兴,这一夜可能是要白等了。
正要商量着收工,李小赞端着望远镜,轻声说道:“那东西钻出来了,和产羊羔子差不多,真恶心!”
我急忙抢过望远镜,对着我们标记的位置一看,果然见那树裹着泥浆正在钻出,泥浆和胎衣一般。
玄真急忙给花溅春打电话,清风夜半,乌鹊星稀,花溅春早就睡着了,接起电话朦胧娇应一声:“嗯……”听得玄真明显咽了口唾沫,低沉说声:“那东西出来了。”
花溅春只迷迷瞪瞪说了一句:“你们别动。”
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忽然间就见花溅春盛蛐蛐泥的花口袋旁边,从土壤里悠悠忽忽冒出一个花骨朵,仔细一瞧,竟是一朵旱地莲花,那莲花见风就长,眨眼功夫,长成一尺来高,顶着一朵鹅蛋大小的粉色荷花骨朵。
一阵异香扑面,花骨朵瞬间开放,莲蓬之上端坐着一个小人儿,身着花裙,手里拿着一柄团扇。那小人见到我们,从花瓣上跳下来,在地上三蹦两跳跑到我们跟前。
我们三人仔细端详,原来正是花溅春,只不过此时她只有拇指一般高,李小赞很是兴奋,却待打个招呼,花溅春拿团扇竖在脸前作嘘嘘之声,示意不要高语,以免打草惊蛇。
原来她虽不知道我们在哪,也不知道蛐蛐泥在哪,但她知道她盛蛐蛐泥的花口袋在哪,就在花口袋旁边开了一朵莲花,自己坐在莲花里,就过来了,怪不得不屑于我们去接呢。暗暗感叹:真是个持家的人啊,这倒是丢不了东西了。
我趴在地上,花溅春就站在我鼻子尖不远处,一举一动,玲珑可爱,见她拿着团扇,对着天空扇了两下,远处一只蝙蝠翩翩飞来,直接落在她面前,匍匐不动。
花溅春捏起鼻子,因为那蝙蝠身上有股异味,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显然,刚才拿着团扇凌空一招,她也不知道能招个什么过来,可能附近有什么就招什么吧,怪不得老鼠王说,天下花草蜂蝶、鱼虫燕雀,尽伏花妖管。
花溅春极不情愿的捏着鼻子骑上那蝙蝠,扭扭捏捏的调整了下姿势,既不能妨碍蝙蝠煽动翅膀,还得自己坐着舒服,还趴在蝙蝠背上拨了拨稀疏的皮毛,仔细看了看,可能是担心有虱子,蝙蝠一动不敢动。
女人就是麻烦,来回折腾了会,花溅春拿着团扇轻轻一扇,蝙蝠腾空而去,花溅春坐在上面朝着树飞去,就像电影里的龙骑士,只不过缩小了很多很多倍。
李小赞却待上前,被我一把拉住,她可能有自己的计划,我们三个呼啦啦冲上去,又是工兵铲又是消防斧的,怕破坏了她原有计划。
拿起望远镜再看那棵树时,已经全部从泥土里钻出来了,树上的泥浆裹得和胎衣一般,突然之间,那树猛烈一抖,枝叶全部抖开,甩的泥浆如天雨散花般,到处都是。
也不知骑在蝙蝠身上的花溅春被泥点子打到没有。
我调了一下焦距,仔细看着树下,不知什么时候,树下赫然多了三朵花。
看来花溅春手段很快。我放下望远镜,对玄真李小赞说:“咱冲吧。”
我拿着消防斧,李小赞拿着工兵铲,玄真拿着鹤嘴锄,刨根用的。
跑到歪脖子树跟前,见三朵花都开着,围着树站了个丁字脚,每朵花里面都坐着个小人儿,其中一朵里面小人拿着一个放风筝的线轱辘,线的末端拴着一只蝉,那蝉就趴在尸树树干上,嘴里的刺深深插入树干内部,树干剧烈的抖动着,可能是想逃跑,但是毫无办法,那个蝉虽不大点,却妖气甚烈,死死钉住那棵树,内行看门道,这朵花是固定敌人用的。
另一朵花里面的小人,盘腿坐在花蕊上,腿上横着一架古琴,弹着一首古曲,虽然花不大,声音倒不小,叮咚清洌,婉转悠扬,每拨一下琴弦,树都会剧烈抖动一下,仿佛跟着音乐节奏跳动,与此同时树叶会掉落一些。我也能明白,这是个小杀手,夺命于无形,给敌人上dot,但不会立即解决掉尸树。
最后一朵花里的小人我认识,正是当日摇着扇子把我们变小的那个梳着抓角的小孩儿,一看到她红扑扑笑眯眯的脸我就头皮发麻,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这是个敲边鼓的,应付棘手事件的。看清楚后我就赶紧把脸挪开,免得哪里不对付再给我一扇子,虽然我身藏妖术齑,但最好不要自己人干自己人……
花溅春却毫无踪迹,种下这三朵花后,也许这会正在天上坐着蝙蝠看着效果呢,夜色深沉,黑夜里去找一只蝙蝠也不是件易事。
我们正准备下手,忽然间树干上鬼影一闪,露出个女鬼面容,这次我和玄真也看到了,可能前几次只是尸树派邪灵出去吸阳采精,未用十二分气力,所以邪灵淡淡,我们不能得见,当然那么淡的魂也攻击不了人,只能骗骗阳精。这次为了保命,尸树派出的邪灵极其瓷实,所以我和玄真得以看到。
当下那女鬼邪灵张牙舞爪冲我扑来,这次我带着妖术齑,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