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吴姨娘的话,上官卿一时没有说话。
其实,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云千墨。
不过,他不确定吴姨娘刚才那话是真心实意,又或者是为了云千媚而试探的他。
“怎么,说你是个聪明人,现在倒是又犯起糊涂了?”吴姨娘皱起眉头,她不认为上官卿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会放弃云千墨而选择她的女儿。
见吴姨娘并不似是在试探他,上官卿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刚才他被迫说出当备胎也是想先摆脱了眼前的困境,却没想到如今竟真帮了他。于是他连忙拱手道:“请夫人提点和帮助。”
吴姨娘想要利用他,他心知肚明的,不过他又何尝不想利用她,所以这谁利用了谁还真说不准呢。
目前他接近云千墨几乎快完全陷入了困境,云千墨心高气傲不肯理他,若不是富贵利益在驱使,他几乎想放弃了。不过若是相府中能有人帮着他,情况就大不同了,只要能够把握好时机,赢取云千墨的好感还是有机会的。
吴姨娘满意的点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道:“我看你也是个好的,便连我家相爷也曾夸过你的文学出众哩,以你自身的才学和相貌,配个千金小姐,也是可以的。”言下之意是,他要娶云千墨,她会帮忙。
“不过嘛,以你目前的身份配她身份确实低了点。”吴姨娘话音一转,眼内精光一闪而过,“但若是她出了什么丑,又或者是闺名受了损,你追求她就容易多了。”
“这个……”自身的情况上官卿又何尝不明白,尽管他打心底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吴姨娘这般**裸的说出来,他若承认了,不就等于承认了他内心的阴暗吗?
“好了。”吴姨娘站了起来,“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要成为人上人还是要继续当一个清高的穷书生,你自己去想吧。”
她悠然走到房门口,见上官卿还一直低着头,似还在思考,她哂笑一声,“娶不到她,她便是再好,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上官卿一惊,便是连他心里想的什么吴姨娘都能准确说出,幸好吴姨娘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若不然的话,恐怕……
“夫人的话,在下记在心里了。”
上官卿立即表明心迹,他很明白若是他胆敢有半句不同意的话,恐怕吴姨娘是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个屋子,就算他暴露实力勉强离开,但吴姨娘毕竟是相爷最**的妾,他不肯合作的话恐怕这秋闱的试也不用考了。
“明天恰好是那个人的母亲生忌,她会去相国寺礼佛三天。”
吴姨娘扔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留下了眼眸倏然亮起来的上官卿。
……
每年到宋筱的生忌,云千墨都会去相国寺礼佛三天,风雨不改。
因为云傲之这些天对她忽然关注起来,云千墨的心里有点隐隐的不痛快。当然了,任谁知道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关注是带着某种目的,相信谁的心里也不会痛快,尤其是他与你聊天时明明是在笑,可笑容却达不到眼里,总让人感觉是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上官卿躲在去相国寺的路边的草丛里,因为相国寺很出名,每逢初一十五前来参拜的人都很多,不过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所以路上偶尔有行人又或是马车经过,并不很多。
直到他看到打着相府标记的马车,他立即从草丛里出来,跌坐在路上,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云千墨马车的前面。
“出什么事了?”木棉花见马车停下,最先掀开车帘问马夫。
“可否请你家的主子行行忙,在下的腿受伤了。”上官卿抢先回答,脸色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白。
木棉花仔细的望了他一眼,觉得他很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他是谁,只好放下车帘对云千墨说道:“小姐,是个书生,好像是腿受伤了。”
其实不用木棉花说,云千墨已经将刚才马车外面的话听清楚了,秀眉轻颦,正要说话,却又听见外面的人说话了,“这位贵人,在下的脚扭伤了,实在是难以行走,能否行个方便让在下搭个便车。”
“不能!”
云千墨清冷的声音溢出,对上官卿,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赶车的马夫一听自家小姐发话,一扬缰绳,从旁的道路驶过。
“呀,奴婢想起刚才那名公子是谁了!”木棉花歪着脑袋,“小姐,那名书生来过相府,是与大少爷交好的人。”在她认知中,和大少爷交好的人都不是好人。
云千墨不语,她早从声音就听出来了。
“真的?”容晴隔着车帘望外看,她认人的本领比木棉花稍强,立即说道:“还真是他,你说他一个书生来相国寺干什么?”
木棉花小心观察了一眼云千墨的脸色,见她丝毫没有责怪她们丫鬟多嘴的样子,便吐了一下舌头,笑嘻嘻的说道:“我猜他一定是来求菩萨保佑他秋闱能够高中。”
“怎么可能?我猜他一定是来相国寺求姻缘的。”容晴也笑嘻嘻的。
云千墨不理会她们二人打趣,上官卿会出现在这里,必然不是偶然,想来这趟相国寺之行不会宁静了。
眼睁睁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内,上官卿俊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住的狰狞。云千墨,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相府受**的千金小姐了,如此的高傲和不近人情,等我娶你过门之后定然将你今日给我的羞辱加倍奉还给你!
本来,吴姨娘说要让她做出什么丢相府脸面的事,他内心还有那么一点点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