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吧,你这个人,对丫头就是太过纵容了——!”
一晃,已经两个月过去,就是初夏,临水庄子河边的杨树下,刚查看完今年的春麦的秦墨以及颜尤夜便一起在这河边的小路上撅着腿,两个人坐在草垛子上烤红薯。
夜凉,今儿本来是要回县城里的,恰好这出门的从钦州过来的马车先是载了小桃他们去红妆店里拿东西,而只留秦墨和颜尤夜在这河边等。
等的太久,又吹着河风,天色暗下来,人也饿了,便找附近人家拿的两个红薯,两个人就用火石生火,在路上烤起了红薯。
颜尤夜已经在秦墨处住了两个月。
这男人,从进来时还略带的潇洒不羁,到现在已经能给秦墨管账,管理整个现有的秦墨的产业—变的这么严谨,恭谨。
果然秦墨是一开始没有看走眼,这男人真得是能写能算,做管理也有那么些天赋。
这点秦墨是佩服他的。
别看古人,古人也有头脑睿智的。
临水七八个庄子,钦州也有两三个庄子,还有一些店铺,酒楼,胭脂铺就不说了,还有一些当铺,赌坊。
总之,只要有能赚钱的地方,秦墨都不手软,觉得能赚钱就卖店铺或者入股。
现在手里一个月能进几百两纯利润。
别说别人,知道这个结果连颜尤夜都惊呆了。
真想不到,这么多产业,手握巨大钱财的人,竟然背后是这么个未出阁的丫头。
明艳艳的野地火光照亮两个人的脸,秦墨听着他的话,理了理身上水绿色的薄薄的丝帛。
娇俏的脸颊在火光的照映下,灿烂如霞。
只是还略带稚嫩的脸庞上,便多了几丝疲惫,饶是这样看着,却令人心疼。
颜尤夜看着那样的精致的侧脸,不经意抬头的瞬间呼吸一凝。
俊眼中的眸色,都暗下去几分。
真美——!
只是小小年纪,却眉宇间一副未散开倾国倾城的雏形。如含苞的牡丹,只是真得一长大了,真的成人了。
却不知道是这么样的绝色。
他颜尤夜再怎么说也算是大家公子,家里优渥,从小一直有奶娘疼佣人围祖母宠的,他从生下来便是面如朗月,眼似星目,祖母都连连夸他好。
全府上下也只戏称他是个女儿样,长的俊俏,可知,他可不愿意被人这样调侃。
而秦墨,唇若樱桃,挺而小巧的鼻头,怎么看怎么顺眼。
秦墨拨弄着那地上的火儿,便叹了口气说道“到底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也没爹娘父母疼的,就算住在我的地儿,没人疼她们,那不是更可怜么——!”
一个烤在架子上的红薯已经好了,秦墨闻到那香味。
便用手伸长去取
却被男人一手掠过烤架去取了过来
“烫,我来——!”
颜尤夜一手便很轻易的将烤枝拾了起来。
片刻之后,对着那团外表已经烤的很焦的黑乎乎的东西低下头去吹了吹。
烫,在地上就着干草给滚了两下,拿起来又吹了吹才交给秦墨。
“谢谢——!”
秦墨面带微笑的拿过来…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就这么一个小丫头,就着这么大一个产业,还自己打理,且也不是祖上留下来的,自己白手起家,这在偌大的焱国,估计你也还是第一例吧,也幸着我运气好,恰好就遇见了你,否则就也不知道这天下第一奇女子长什么样了——!”
红薯扳开成了两半,秦墨吃着一半,令一半给了颜尤夜,而听着他这话,心里微微有些害羞,见过的男人不少,倒还没有人如此明显的恭维她呢。
白色的红薯的芯冒着轻轻白烟,烤红薯的香味吃过人都知道。
而秦墨低头,笑的有些羞怯
“到底是谢谢夜哥哥了,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焱国的第一奇女子,且不说这奇字是来褒奖还是贬损我的,只是这么大一个帽子扣在我头上,我便带不动了。!”
“真得——!”吃着红薯,颜尤夜看秦墨的眼中带有真诚,本来就是一双漂亮眸子,此刻更是仿佛有荧光在里面闪着“我在京城中,见过各种官家的女子,大家闺秀也好,小家碧玉也罢,你可知道焱国的百姓,京城便是任何地方不能比的吧,可是我见过那些女子,可是看的久了终究少了几分味道,就我所了解的女子而来,秦丫头你跟她们任何一种都不相同,你有你独特的地方,那种独特,我说不出来,可是,就是很吸引——!”
“扑哧——!”却不想,这颜尤夜讲的认真,这秦墨竟然是一下笑了出来…
“你干什么笑啊——!”这颜尤夜急了,难道是这丫头觉得自己说慌不曾。
见他恼了,秦墨才止住笑“我就是这小小的乡野丫头,如何能跟京城里的那些官家小姐比,你就说这些话来哄我,你这些话,以后可不要乱说了——!”
她怕招来麻烦。
“我说的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为什么你就偏偏觉得我是哄你呢,我还一直纳闷,有问题想问你呢,你就这么一个小丫头,怎么能懂那些耕地除草之类的事儿啊,还用那什么‘种子,肥料’,是叫‘肥料’吧,我看你每次进地里教他们,做的挺入神的。!”
其实他说的这些秦墨都懂,他表达的东西秦墨也懂,她是跟这朝代的姑娘不一样,比所有人都懂的多,身上看起来就有一种寻常人不能比的气质,但是她也不能说出原因,总不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