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辛苦你了…!”
看了一眼田里的景象,秦墨便转身要走了。
在这里多留也是无益。
而这陈刚跟自己也没有多余的话说,秦墨说要走,就一副憨直的样子,抓着头皮憨憨的笑。
秦墨在田坎上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忍,然后折回来。
“陈大哥,你儿子上学的学堂,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就镇上那家,挺好的。!”香香也在那里读书。
而这陈刚的确没有想到折转的秦墨又走了回来,而接下来又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的话。
整个人都傻了,站在那田里,立如木桩。
读书?!他是没有听错么,这学堂肯收他的儿子了…
虽然,这陈刚心中,这么一年,心里就一直琢磨着这件事儿。
陈刚虽然人笨,心却憨直,还是有些智慧的。
又见秦墨在县城混的那样好,到底还是要懂的多的人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自己吃了一辈子苦,书没有机会读,媳妇也老实本分的就跟着自己受苦。
读书,能认两个字,自己这种门户,不求什么功名,只是以后算账写那些缔结关系的各种条约也不吃亏,这年头,男孩子不识两个字。
就得跟自己一样,在村里总是受人排挤,被人冷眼。
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而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儿,就想以后自己儿子能比自己强些,能读书识字,可是,自己这佃农出生的,一没家世,二没闲钱。
那学堂也怕不肯收。
眼见自己家那大子快七岁了,整天也只能跟自己背东西,干农活,那瘦弱的肩膀,到底这当父亲的还是心疼。
这心中的渴求从未对任何人讲,可是为何秦墨会知道。
她说的学堂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让自己儿子进学堂。?!
陈刚就傻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心里却有一股狂喜的欣喜感快喷涌。
秦墨淡然看他,面色清冷。
“进学堂,男童是每个月一钱银子,里面有书本费,纸笔——!”之前香香的学费也是每个月一百钱,也就是一钱银子,还没有新书,不给新的书本,纸笔。所以,在古代的学堂,还是偏向男孩子的。
“一钱银子就是一百钱,我估计你们家也出不起,以后你好好帮我们家干活,这每个月的一钱银子的钱我帮你付了,一百钱,就是你们砸锅卖铁,将家里的粮食卖光,可能也凑不出来,更何况也是只是一个月支付的钱,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帮我,一心一意,实心,你儿子以后的学费就包在我身上,我会支持他至束发,而你,以后也有无限量前途。!”
这陈刚听完这一席话,便感激涕零,一时间,竟对着那湿湿的农田双腿‘咕咚’一声跪下去
“谢谢您,丫头,以后您就是我陈刚的东家,我陈刚一家上下,都不会忘了您的恩惠,必定全心全意,将东家您的家,守护到底。!”
秦墨依然面无表情,却将自己那广袖忽的一拂,然后才从这田坎上,大步的出去。
好久没有到自己的老屋看看了。
其实此刻秦墨心里倒有一番纠结,
一走进,发现这那院子里平白的多了些柏树渣,没人打扫,整个院落去是冷气森森。毫无人气。
秦墨走时,给每间房门都上了锁,打开中间房门,实砖铺成的地,因为背靠着大山,诸多湿气,使得这屋里竟有半边是湿了。
长久不住人,这屋子有股霉味。
走的时候,那**铺上的干草,那青色的褥子,那青色的棉布里面装了鸡鸭的羽毛和棉花的自己一针一针缝起来的被子,都还在。
感慨,抬头一望这房子的四角,秦墨止不住连连的感慨。
当初是多不容易,凑了多久的钱,又折腾尝试做不同的生意,才凑足了这二十都两银子。
每一方砖,每一匹瓦,都是自己一个子儿一个子儿计算进去的。
到底有了这间瓦房,才有自己的现在和以后,任何宏图抱负,终于要在这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基石上展开,只有根底稳了,建立在这上面的一切,才不会摇摇欲坠,如空中楼阁…
只是,当初,自己的这间瓦房来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以至现在的秦墨想起都有些唏嘘。
但是,用它也没用多久,丢弃的也太快了。
呵呵,丢弃,这词也不对,不会丢弃,这房到底还是自己的宝呢…
以后,她还是会回到这里的。这里还是她一切的根据地
秦墨穿着那身绯红色碎花的广袖长裙,这裙子的面料还是用上好的蚕丝做的,外面穿了一件前两天县令那三姨奶奶送她的一件她年轻时常穿的一件鼠毛褂子,里面还是那西番莲花缎子做的里子。
脚上也穿了一双扎实的黑布棉靴。
总之,这身上这一副行头也很不错了。
那三姨奶奶现在对自己是真得好,各种不喜欢了的衣服,首饰,给下人时先挑了一些好的给秦墨。
时而见面也是笑笑呵呵的,估计也是对秦墨太器重了。
但是秦墨依然是端着那姿态,不过度疏远,也不故意谄媚,自轻自贱。
对于这些对你有目的的权贵,就要这其中各种姿态拿捏的准确,不能让她们觉得你无望,那便是一枚弃子。
但是也不可过度自轻,对方便容易操控了你。
所以,秦墨这一路走来,的确打理这些关系时,也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