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念闻言,简直是冷笑了:“为难?姜姑娘真会说笑,我何德何能,敢难为姜大小姐?哦,莫非是姜姑娘心中自觉对我有愧,才认为我是故意针对你?”
姜明月见她身穿珠锦深灰貂毛夹袄,下着青莲色撒花马面裙,发髻一支密黄色-猫眼石流苏簪,将她清丽的眉眼映得熠熠生辉,姜明月家中虽不缺首饰,但一瞧那颗猫眼石的色泽与大小,也着实吃了一惊。
她掐紧掌心,眼睛几乎要被那宝石光芒刺红了:“你以为我会开口跟你道歉吗?别做梦了!”
冷念微微一笑:“我正巧也想练练手,开间铺子学做生意,不若就跟你们姜家学学好了,营运或许一开始不及,但起码也能让你们不愉快,不是吗?”
姜明月脸容极度抽搐,显然快被她气疯了,不管不顾地道:“嚣张的小贱人,不就是现在有人给你撑腰,你可以得意忘形了是不是,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冷念暗笑,她这语气跟性情,与纪夫人还真是如出一撤,眼见她冲上来,冷念一点都不害怕,果然,裴府两名随侍马上拦住她,姜明月进退不得,急得破口大骂:“冷念,你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什么!”
冷念上前,抽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姜明月整个人都愣了,随即尖叫:“你敢打我?”
冷念道:“当初那一巴掌,我今天还给你,不怕被人瞧笑话的话,你就尽管闹好了,不过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动得了我?”
姜明月恼羞成怒地挣脱开,正欲再冲过去,却被纪攸宁搦住手腕,纪攸宁颦眉,脸色极差:“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姜明月哭得妆容花成一团,宛如台上小丑一般,特别滑稽可笑,眼瞅周围人冷眼旁观,没一个帮她的,姜明月只好双手掩面,飞快跑了出去。
察觉纪攸宁投来视线,冷念把脸略偏避开,等纪攸宁转身离去,她亦兴致尽失,随裴喻寒乘马车回府。
一上车,她便拥住裴喻寒的腰:“你都知道了?”
裴喻寒拂了拂她的鬓发:“阿念,今后我会保护你,不准让任何人伤害你。”
其实冷念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让裴喻寒帮自己去报复姜家,毕竟他是生意人,同道上牵扯太多,尽管姜家人或许他从未放在心上,但冷念也不愿他因自己,花费太多心思。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让她彻彻底底出了一口气,叫姜明月知道,今后,他是她的依托,不允许任何人能欺辱。
冷念心田暖暖的,转而想到:“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凶?”
裴喻寒笑道:“凶、特别凶,就像母夜叉。”
冷念闷闷不悦。
裴喻寒点下她的鼻头:“逗你呢,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话音稍顿,一本正经地开口,“阿念,我只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永远开心。”
有君一句话,她还要再奢求什么呢?冷念热泪盈眶,捧起他的脸庞,吧唧亲了一大口,结果马车抵达别府,她也不知裴喻寒抽的什么疯,居然直接将她抱了下来,冷念羞坏了,一个劲在他怀里鲤鱼打挺:“快放我下来,周、周围还有人呢。”
可惜车夫、家仆,此时都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朝他们这厢看的,裴喻寒得意地问:“你瞧,谁看了?”放她下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吻下她的小嘴。
噢……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冷念红彤彤的脸蛋溢满甜蜜与娇羞,正欲同他朝大门走去,蓦然间面色大变,因为纪攸宁笔直地站在前方,方才一幕,清清楚楚落入他的眼中。
冷念脑子一懵,正想着纪攸宁为何离开胭脂铺后,又会守在别府门口,而纪攸宁已经冲上前,狠狠给了裴喻寒一拳,大嚷道:“你对小念做了什么!”
裴喻寒捂住脸:“阿宁你……”
纪攸宁痛心疾首:“你不要叫我阿宁,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朋友吗?”他发了疯一般,又连续给了裴喻寒几拳,裴喻寒却自始至终不还手。
冷念吓傻了,飞快跑到中间劝阻:“住手,快点住手!”
裴喻寒唯恐误伤她,将她推至一边:“你走开,让他打!”
最后家仆焦急忙慌地才将纪攸宁拦住,冷念则扶起裴喻寒,低着头讲:“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他从来没有逼迫过我。”
纪攸宁身子绷得直直的,大概是伤心欲绝吧,眼睛里全是血丝:“小念……”
冷念不怕他知道,她跟裴喻寒之间的关系,就算被他猜到了,她也不怕,深吸一口气:“我就是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你走吧。”
纪攸宁闻言一动不动,就跟不认识她一样,怔怔凝视着她许久,当家仆松开他,他也没再开口讲一句,最终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
冷念知道她跟纪攸宁已经结束了,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回到房间,她亲自给裴喻寒上药,裴喻寒左边脸都肿了,瞧得她心痛不已,偏偏他目光熠熠,瞬都不瞬地盯着她,仿佛挺高兴的。
冷念心道他是不是被打傻了,也不晓得痛:“觉得好些没有?你说你,他当时那样子,你倒是赶紧躲开啊。”
裴喻寒不以为意,反而将她的芊芊小手搁在胸前:“你最后一句,跟他说的是什么来着?”
冷念起初一愣,等回味过来,脸蛋莫名泛红:“我、我忘了。”
裴喻寒气急败坏:“你之前才说完,怎么转眼就忘了?”
冷念瘪瘪嘴,死不承认:“反正忘了就是忘了。”
裴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