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席被顾雅桐的血染红了一半,顾雅桐看到血,不知是怎么回事。
怀孕的孕妇是不会来月事的,除非体内分泌错乱,或者流产。
雅桐记得,昨天她昏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在监狱里了。中途也没发生什么。流产,绝对不至于。要不要去请医生?顾雅桐想了想,还是先瞒着吧,或者,真的是分泌失调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龙汐还在呼呼大睡,顾雅桐双臂环着膝盖,把头埋到双腿处。
心,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她现在手软脚软,没有一丁点儿力气。蜷缩,再蜷缩,犹如一只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死死地缩进去。但是,她没有躯壳。
这里的一切,顾雅桐畏惧万分。今天是监狱生活的第一天,是一个未知的开始,还有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在召唤着她。
顾雅桐轻声地呼吸着,紊乱的呼吸,她自己都觉得不自在呢。
对陌生的环境,毫不适应,毫不接受。就连呼吸都太无常。
“还有五分钟集合,没有洗漱完的,快点儿!那边,还有人没起来!”老远地传来了纪念初严厉冷冽的声音,吓得几个正在打水的囚犯把水盆子里的水撒了一地。
纪念初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来到顾雅桐和龙汐的监狱室前,往监狱室的水泥钢筋上一抽——“还不来洗漱!”
雅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龙汐没醒,雅桐上去叫醒了她,两个人迷迷糊糊的出了监狱室,“请问,哪里洗漱?”
“那里有专门的洗漱场地,中午的时候,有人会给你们发脸盆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
“那现在?”
“你们自己看着办。”纪念初冷酷的模样,看的龙汐浑身不爽,若不是监狱所所长,她真想把她教训一顿。
龙汐和顾雅桐走到洗漱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卫生间格,每次只能进去五个人,囚犯们要一个个排队等着打水、刷牙洗脸。顾雅桐问别人借了两个脸盆来打水,对方有些嫌弃的把盆给了她,“用完快点还。”“好的,谢谢!”“长得跟个妖精似的,嘁。”
顾雅桐不好意思地苦笑。
“龙汐,我……我们,以后就要在这生活吗。”顾雅桐看龙汐的目光有些幽怨,毕竟,她进来这里,龙汐是其中原因之一。
“顾雅桐,你还没明白吗?你是榆木脑袋吗?一点都不会开窍。”龙汐一眼就看穿了雅桐。这个死丫头,还在埋怨她为什么说她是帮凶呢。
“龙汐,可我真的没有做过。”顾雅桐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倔强、不轻易动摇。
“我不想跟你这样的榆木脑袋解释,浪费我口水。”龙汐说,“你难道连一点异端也没有看出来吗,这一切,明明就是个局。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看他们自编自导自愿,恶心死了。就算我不拉你下水,你也会被他们亲手推下水。”
龙汐继续说,“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觉得,这个人背后的势力很宏大,不是我们能对抗的。”
“龙汐,你所说的,我都听不懂。”
“简单跟你说吧。我们被捕入狱,是有人一手策划的,那个人,不是巴不得你死,就是巴不得我死……”龙汐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或者巴不得我们俩一起死!”
“啊?”一边听龙汐讲话,一边接水,水盆里的水满的溢了出来。“这是凉水,这里,没有热水吗?”
“大姐,你不是来旅游,是来坐牢的。”龙汐白了顾雅桐一眼。
“话说龙汐,你究竟有没有大量藏毒?”
龙汐抓狂,接好水以后,迅速地洗了一把脸,“那都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的。你认为,我穷成这个鬼样,有资金去买大量的毒品回家私藏吗。就算藏,也不会傻到藏在出租屋里。”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是被诬蔑的?”
“啊,顾大姐,你什么时候才能醒目一点儿,很明显,我们两个都是被人陷害的。警察什么的,我见得多了,从没见过像他们那样直接抓人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把我们两个带到一起去审讯,他们所问的问题,看似‘公正执法’,实则是敷衍!”龙汐洗完脸,含了几口水在嘴里,然后吐出来,洗漱完毕,“不想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顾雅桐的心情变得沉重。龙汐说的,还真的没有错。钟警司到别墅抓人的时候,连话都没说明白,就叫人用手铐把她拷上了。无论她怎么解释,都当做是耳边风。她也曾问过,如果调查清楚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坐牢,而钟警司的回答却是‘不’。
演了这么一场大龙凤,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们坐牢。
“龙汐,你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那么,你明知道我不是帮凶,却说我是帮凶,是为了……”“是为了早点完事儿。看他们演戏,我好困。”“……”
“我想出去!我不想坐牢……”顾雅桐哀求地说。
龙汐哭笑不得地看着雅桐,“谁不想出去啊。省省吧,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还不如用这里,”龙汐指着脑子,“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诶,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啊?还有,你男人的那个跟班,很可疑。他先是假惺惺的当了我的邻居,然后又……说起来,是他举报我的呢!他为什么不救你……”龙汐细细地想,细细地推理。
线索,其实雅桐有的。焱告诉她的那些,她起初还不信。
只是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