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面无人色地看著那团黑烟越来越近,一匹奔逸的战马被黑烟卷住,接著就看到马肉一片片飞出来,每一片都两寸厚薄,从马头到马腿,连骨带肉包括马鞍都被切得整整齐齐。
当几名军士惨叫著被裹入黑烟,接著毫无差别地变成肉片飞出,阵列中的宋军终於无法再硬撑下去,一个人先拔腿逃跑,接著整个营的军士都狂叫著一哄而散。
那名军官大声呼喝也无济於事,黑烟越逼越近,彷佛金属磨擦一样的怪响震彻天地,压住他徒劳的呼喊。那名军官盯著黑烟,然後收起佩刀,将头盔的缨带一根根系好,整好战甲,盘膝坐下。
黑烟带著巨大的声响滚滚而来,不时有血点甩到他脸上。那名军官将佩刀横在身前,握紧刀柄,等待著被黑烟吞噬的一刻。
忽然嘎吱嘎吱一阵怪响,黑烟在距离他尺许位置猛地停下。
那军官看到一个黝黑的大铁块在自己鼻尖不到一寸的位置转动著,速度越来越慢,露出上面用拙劣的手笔画出的两只眼睛,还有一张歪歪斜斜的嘴巴,最後卡的一声停下,就那样与他大眼瞪小眼地凝视著。
那名军官咽了口吐沫,呆呆看著面前的大铁块,脑中乱纷纷的,没有半点死里逃生的喜悦。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啊!大铁块下面是一个像是身体一样的长方块,方块两侧各有三个一人多高,样式古怪的轮子。每一只轮子周围都布满尺许长的锯齿,上面沾满血迹和碎肉。被这样一个东西碾过,被切成肉片等於是撞上头彩,一般情况下应该是直接变成肉馅……
一道紫色的影子流云般飘来,落在那怪物头上。那名军官抬起眼睛,然後他看到了自己此生所见过最美丽的少女。
莹润如玉的面颊,宝石般的红唇,明净如水的眼眸……那少女一颦一笑都流露无比的天真而纯美,散发著近乎圣洁的光辉。但此时与那具血腥的机器放在一起,形成一幕诡异的画面。
又坏了呢……少女懊恼地拍了拍大铁块,一边好看地拧起眉头。
然後那名军官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所见过最猥琐的一个老头儿。
俺就说这东西不好使……老头儿袖著手,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叽叽歪歪道:一个大铁疙瘩懂啥啊?上足劲儿也跑不了一里地,净瞎耽误工夫。
少女熟练地打开大铁块,取出几个怪模怪样的零件,然後从一个小铁盒里面拿出一团白色的粉末。
老头儿一看,嘴角就抽抽起来,满脸心痛地说道:咋可又使净了呢?
少女摊开白嫩的手掌,一块龙睛玉不够哦。再拿一块好啦。
老头儿哭丧著脸道:我说丫头,小程子拿大爷的钱不当钱使,你好歹给大爷省点。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大爷手里也不宽裕啊……哎哟哎哟!太大了!你换个小点儿的啊!
少女拿出一颗小小的碎玉,正要投进去,又改了主意,她拿出一个奇怪的圆形物体,隔著透明的盖子看了看里面的指针,咦?一颗龙睛玉只支撑不到二十分钟呢。喂,是不是你的傀儡术不好用哦?
老头儿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胡说!本座的傀儡术是黑魔海嫡传!怎么会不好用?
少女皱了皱鼻子,把那颗龙睛玉丢给老头儿,好啦,你要心痛,人家就不用好了。
不行!你一定要用!老头儿不由分说地把龙睛玉硬塞她,一边道:巫宗的傀儡术本座已经破解了二十余年!诸般法门了如指掌!哈哈,本座知道了!那颗龙睛玉不过是太小而已,容纳不了本座的通天巫力!来来来来,本座再给你一块,肯定好使!
少女笑眯眯接过老头儿递来的龙睛玉,连那块小的也没忘了拿回来,别生气哦,人家会试的。
老头儿一张老脸笑得菊花似的,搓着手道:放进去!快放进去!这么大一块,跑到临安都够使了。
少女把两块龙睛玉托在掌心,星目流露出迷人的光彩。那军官几乎忘了自己在战场上,眼睛愣愣望著少女白玉般的纤指,彷佛置身在梦幻中。
那少女把两块龙睛玉全都收进袋子,然後拍了拍小手,人家忽然想出一个好主意呢!你瞧……少女纤手一转,白嫩的掌心托出一个小小的玉瓶,笑盈盈道:都卢难旦妖铃!
老头儿看了看那只装了自己两块龙睛玉的袋子,又看了看那只玉瓶,脸上浮现一种发现自己上了当的觉悟,半晌才痛心疾首地说道:紫丫头,你跟著小程子学坏了哇……
少女收起袋子,笑靥如花地说道:人家现在跟著程头儿,不会养家怎么行呢?
说著她抬起小手,那名军官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少女如冰似玉的白嫩纤指已经穿透皮甲,刺进他的胸膛。剧痛间,他彷佛感到自己的魂魄被人强行从**中抽离,飞向少女手中黑色的瓶口。
失去意识的刹那,他听到那少女的轻笑声,给铁傀儡装个阴魂,说不定比傀儡术还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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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廉总不如!望著御街繁华的市面,秦会之兴致大发。
喂,奸臣兄,程宗扬没好气地说:这是临安好不好?
自己要有死奸臣一半的才情,说不定就能和李师师一道游御街了,哪儿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