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霜臀内。
北堂风端坐在书桌前心烦意乱的翻过那一叠叠的奏折,但在翻过几本却一点都没看下去后,他便蓦然将奏折合上。
他紧紧闭上双眸,似是想要尽力将今日所见的画面扫去。
他已不是当年的孩子,应该更加成熟,应该更加懂得宽容。
只是,一旦涉及苏慕晴的事,他却还会手足无措骁。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这个女人。
“你要朕,怎么做才好……”北堂风喃喃自语,心中如被割伤,渗着血,疼痛难忍。
这时,一抹白色身影悄然出现在臀内,点水般的步子卷起了一阵轻柔的风,同时还带来了一阵幽幽清香,没一会,便有一个淡如风的声音随之飘入,“皇上心情很不好啊。冤”
北堂风深深舒了口气,将脸上的表情全数收回。他缓缓抬眸望向那突然出现的江听雨,眸中闪过一丝凛冽,“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朕的事了?”说完,北堂风又把奏折翻开,一边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边说,“听雨,有何事要向朕说?”北堂风淡淡问道,声音不急不缓,当真把所有的情绪都敛住。
“今天看到锦衣卫在城中搜查犯人,想来是皇上下的旨,所以有些好奇,就来问问了。”江听雨低语。
听到“锦衣卫”这三个字,北堂风便明白了江听雨的意思,眼中划过一缕碧光,于是他抬了头,问道,“怎么?你知道他们要抓的人?”
“皇上可还记得斌越?”江听雨小心暗示。
“斌越?”北堂风低喃,“六年前朕刚登基时的父皇旧部,三品带刀指挥使,不过……他不是已经失踪许久了?”
“皇上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江听雨追问,眼中闪动着熠熠光芒。
“六年前,宫里着火之后。”北堂风道,可是顺着江听雨的问题,北堂风也稍稍陷入了沉思。
大火,锦衣卫指挥使的消失,卷轴……
一连串的思维让北堂风的眼眸微蹙,忽然心头一紧。
莫不是,那东西又要浮出.水面了?
江听雨见北堂风不再与之对话,便也陷入沉默细细想着北堂风方才的这番话,眸子闪过一分异色,似是明白了什么。于是他小声的行了礼,然后便退了下去。
出了宫,他以指尖摸着怀里那块逐渐烫手起来的玉佩,妖冶的一双眸子不由的凛冽起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件事……一定与那个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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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亲王府。
夏日炎炎,烈日高照,烧灼的阳光滚过大地,似在惩罚着些什么般,天气越发炎热了起来。如此这样,却有一条小巷,静谧悠长、绿柳荫荫。在这巷子的尽头,坐落着祁亲王府。
王府内楼阁交错,清致素雅,碧绿的琉璃瓦闪耀着光辉,清幽富贵的府内却丝毫显现不出来这夏日的难过。不时,铮铮流水般声音响起,绵远流长,似溪水叮咚,似空谷幽兰。
半晌间却陡然转变了调子,陡然缠.绵了起来,如泣如梦。
情如雨,琴弦断,奈何殇,梦断魂。情,断肠。
琴房内,一双修长的大手,不时清雅的拂动着纤细的琴弦,高古之音便缓缓流出,环佩叮咚声声入耳…白.皙的指尖摁在琴弦上变了调子,几个淡雅的小调,一曲似是收了尾…
北堂墨如黑墨般的黑发静静垂在肩旁,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动着。
这时,房门敲响。
“王爷……”门的那边,传来一抹低沉安静的声音。
“进来,若白。”北堂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修长如玉的双手离开了琴弦。双眼轻微的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离若白一身白衣,轻轻推开了房门,“爷,您的信。”
薄细的宣纸外套着姜黄色细致的信封,指尖触上便知这是来自宫里的信纸。
北堂墨的眼眸划过一丝流光,薄唇轻轻勾出了一尾笑,似那未弹的悠然。让人不由发出一声喟叹。
“知道了。”北堂墨接过信,离若白应声退了出去。
北堂墨捻起修长的指,以指腹轻轻滑过信的开启处,白色的信纸顿时便露了出来。琉璃色上淡淡划过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读完上面的内容,北堂墨便将此信细细收好,然后捏住一角,放在旁边的火烛上,看着它燃烧殆尽,散成一片片浊灰消失不见。
北堂墨唇角带着些微的笑,淡雅的,轻轻柔柔的。
可他此时的眸,却像那无鞘的刃,隐隐透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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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徐定良所呆的客栈。来回穿梭的人流混乱,唯有他,哪里也不能多呆。
可就在这时,一熟人脸从门口露了出来,徐定良吃惊的看着那沉稳的脸。
这人不算俊美,却也有这一番不一样的味道。他舒口气,来到了徐定良面前,展开下摆坐在了他对面。
“几天都没在商会见到你了。我听闻你徐家可是出了不少事,又是全门被屠杀又是一把火烧了个灰烬,更是连女儿都让人给拐跑了,这是怎么回事?”梁汉一把端坐在徐定良的对面喝起茶,眉间皱着,脸上虽平静,但也不由的滑出了些担忧之色。
记得五年前,当徐定良不计前嫌的对梁汉的生意抻出援手之后,梁汉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当真做了一名仁商,而他与徐定良的关系,也如师如友,直至今日,梁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