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冷歌的眸子满是冰霜,嘴角不自觉嘲讽的勾起,夏嫣儿当真与众不同,短短的一句解释把夏语儿的恶毒挑事歪曲成开玩笑,既然是开玩笑,如果自己认真了,那就是不知好歹,小气狭隘之人,而夏语儿的这一礼如果自己真的受了,那就更加落人口实,惹人诟病!
“都说了是玩笑夏二小姐还要道歉,难道是心中有鬼?”云冷歌莞尔一笑,脸上的和善丝毫不输给做戏的夏嫣儿,半真半假的打趣道。
闻言,夏语儿刚刚屈膝半寸的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愤愤不平的站直了身子,狠狠瞪了云冷歌一眼,径自离开了花园去准备二妹说的好戏。
花园内的众人个个都是火眼金睛,到现在哪还有不明白吗?各自交换着眼中的神色,对拂袖而去的夏嫣儿嘲讽不已,作为东道主的主人,居然落荒而逃,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是个上不得台面没眼力见的小姐。
夏嫣儿自然感受到园内氛围的变化,脸上保持着得体的浅笑,心中却怒意横生,恨不得上前抓烂云冷歌的脸,不过随即想到大姐的离开是去安排预备上演的戏码,怒气微微散去了一些,想着待会儿可以看到云冷歌生不如死的下场,就觉得心头无比快意。
云冷歌自然没有忽略夏嫣儿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垂下眸子掩住内含的深意,伸手拨弄了一下耳朵上带着的翡翠耳环。
“家父前些年征战曾经偶然捕获一只大老虎,驯养多年,脾性温和与白兔无异,不知各位小姐有没有兴趣观看一番?”夏嫣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眼底精光闪闪,笑着开口道。
“会咬人吗?”一名穿着浅绿色的圆脸小姐脸上有些兴奋,但又觉得害怕,怯生生的问道。
“不会的,府内有专门喂养老虎的驯兽师,我和大姐从小与它一起长大,小时候还骑过它的背呢,而且被关在笼子里,各位小姐无须担忧。”夏嫣儿看着她一副想去又不敢的模样,不由失笑,轻言细语的解释道。
“那咱们一起去看看吧,难得看到如此猛兽,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李巧慧见周围的小姐个个胆小如鼠的不敢应声,想着自己可不能随波逐流的这般胆怯,不然多丢人啊,于是压抑着砰砰跳的心口,挺起胸一副毫不畏惧的姿态硬气的开口。
“惠姐姐说得对,咱们平日都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少有机会接触动物,更别说是难得一遇的老虎了,当真是要一饱眼福的,夏小姐也说老虎已经被驯养的很是温顺,想来不会有危险的。”万明清经过宴会那天与李巧慧便形成了同盟,因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便是云冷歌,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被两人的接连鼓动,花园中的小姐们也觉得十分在理,将军府可是甚少设宴的,今天更是大方的拿出养了十几年的老虎供众人观看,错过了的确有些可惜,再说万一不去,岂不是会被人看扁?这样一想,骨子里的傲气纷纷被激发出来,昂头挺胸的七嘴八舌要求夏嫣儿带她们前去。
夏嫣儿见目的已经达到,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满意笑容。
看着在前面带路的夏嫣儿,云冷歌以忘记带绢帕的借口从吟书手中拿过了裹着粉末的手帕,不着痕迹的在自己小指腹上涂上了一些,便把帕子还给了吟书。
云冷歌故意慢腾腾的在后面小步走着,心中数着,一,二,三,果然在第七声的时候,夏嫣儿转身走回队尾,体贴的问道,“云二小姐怎的走那么慢,身体的伤好没好么?”
事到如今,她可不会让云冷歌临阵脱逃,否则今日准备的一切就白白浪费了。
云冷歌的脸色有些苍白,见夏嫣儿靠过来,体力有些不支的往她身子倒去,右手不经意的搭上了她的手背,似乎想要提起力道硬撑着挺直身体,奈何握着夏嫣儿的手许久,身子依旧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夏嫣儿只当云冷歌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想要以身子不适逃离危险,心中发慌,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容许她退却的反握住云冷歌的手,小心的搀着她,状似关心道,“我扶着云二小姐,马上就到了。”
花园内的小姐们看着弱不禁风的云冷歌,不由得感慨,看来云冷歌那日受的伤还未完全好全,所以才会走了几步路便虚弱不堪,想起她是为了救夏语儿才会如此,而方才不久前夏语儿还出言讽刺,心中对恩将仇报的夏语儿多了一丝厌恶,而对云冷歌的印象好转了些许,对她不计前嫌,温言相对的举止佩服不已。
云冷歌也没想到,自己为了祸水东移,将粉末涂到夏语儿手中的行为,竟然引发园中一系列小姐的好感。
到了一处有些偏僻的院子,一块不大的空地上,摆放着一人多高用拇指粗的铁栏制作而成的笼子首先便进入了各位小姐的眼中,只见锁在里面的老虎趴在里面,足有三尺多长,美丽的白色斑纹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好像穿了一件金光闪闪的花衣,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额头上的“王”字极为引人注目。
“哇,好大的老虎。”,“是啊,好威风呢。”,众位小姐看见威风凛凛的老虎,小口溢出惊呼,美目中个个都流露出惊讶好奇的神色,纤细的手指对着笼子指指点点,互相交头接耳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感受,一时间,院子内惊奇,赞叹声不绝于耳。
云冷歌眼中蕴含着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