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心意何须别人提醒。”云冷歌淡淡的扫了云秋歌一眼,小手不停,打开纸盒,只觉一抹清香扑鼻而来。
“冷歌心意祖母都晓得。”老夫人有些不悦,眼中暗含警告的瞥了一眼正欲开口的云秋歌,口中夸赞道,心下对云冷歌的喜爱更添一分。
老夫人心中颇有微词,云冷歌给自己献孝心她不羞愧也就罢了,还暗讽嘲笑,难道自己还当不得孙女的一份孝敬了?
老夫人话落,云秋歌吓的心中一紧,忙垂下头不敢再开口,心中怨气如一张网般越织越大。
“祖母,快尝尝看可还好吃。”云冷歌目光满含希冀,殷切的开口催促道。
老夫人嘴角噙着笑意,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湿帕子擦干净手,这才捏起纸盒内的栗粉糕放到嘴边小小的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的吞进了肚中,随后满意道,“嗯,不愧是云来居的点心,味道的确独一无二,吃过这么些年的点心,还是它那儿的最好,就是经常去买麻烦了些。”
云冷歌接过老夫人手中的点心,把糕点交给老夫人旁边的云嬷嬷,自己又亲自拿绢帕给老夫人擦了手,随即动手斟了一杯热茶,关切道,“祖母,吃完点心喝口热茶更舒服些,若是祖母爱吃,孙女以后经常为祖母买些可好?”
老夫人接过云冷歌手中的茶杯,掀开茶盖,浅啜一口,心下对云冷歌表现越发满意,笑道,“难得冷歌有孝心。”
云冷歌谦虚一笑,并不居功自傲,“祖母安康孙女自然安乐。”
老夫人笑的更是开怀,放下手中茶杯,顿了顿,终于说出今日正题,“今日宫中托人送来拜帖,慕容世子凯旋回城,皇上明日欲为世子举行欢迎的宫宴,给他接风洗尘,届时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会去赴宴,祖母前些日子已命绣衣坊按照你的尺寸裁剪了三套衣裳,等下会送到你的院子中,你从中挑选一套穿上明日赴宴。”
绣衣阁是京城最大的女子衣铺,只接待达官贵人的委托为府中夫人小姐裁制衣裙,所以京城内有名的望族都是在绣衣阁制衣,各府小姐身量尺寸那里也都悉数有记载,除非她们身子有所拔高或是体型变化太快,各府会告知绣衣阁重新量身记录,否则一般是按照之前的尺寸做好衣裳送给各府。
因着前几日就老夫人就开始着手给小姐们做春装,现下慕容烨进城,衣裳也就提前派上了用场。
云冷歌想到要去皇宫赴宴,一阵头疼,试探的问道,“大姐四妹和孙女一同前去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语中并未提及云夏歌,老夫人现在显然不待见她。
“帖子上写着只能各府的嫡出子女才能前去,庶出的是不能去的。”老夫人笑着解释道,见云冷歌眉宇有一丝迷惘,以为她是担心一人前去会不适应环境,安慰道,“祖母会与你一同前去,冷歌不必担忧。”
老夫人口中的“庶出”两字无疑是刺痛了下座两人的心,云春歌只是微微蹙眉,面上还算冷静,只是垂在宽大衣摆里的手不期然的握紧成拳。
云秋歌垂下的头闻言顿时抬起,美目中怒火熊熊,对云冷歌的不满之心几乎塞满了她脑子的思想。
凭什么云冷歌只是占着一个嫡女的名头即使无才无德也能参加宫宴,而自己容貌才华样样强于她却因为娘亲不是正室而被她生生压的低人一等。
“祖母,孙女也想去。”不忿的云秋歌突然开口。
老夫人带着喜色的面容顿时一凛,眉毛一拧,有些厌烦的开口说道,“东阳嫡庶尊卑有别,皇宫那等规律严明的地方,岂是我能违反的。”心下只觉云秋歌极不懂事,只怕自己贸然带了她前去,不但会被那些官家夫人取笑,万一被皇上发觉,定会连带着对相府生出许多不满来。
云冷歌将下座两人心思摸了个通透,自打二姨娘被罚禁足,三姨娘明显活跃了许多,云秋歌也失了往日沉默寡言的性子,事事都喜欢往前凑一脚,难道三姨娘认为自己已是稳操胜券不需继续忍辱负重了?这才让云秋歌有恃无恐的敢反驳老夫人?
云秋歌不悦,却也不敢再反驳老夫人,狠又垂下了头,只是手中被楸的奇形怪状的绢帕泄露了她心中的不满。
云冷歌受此无妄之灾,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又不是自己不让她去的,她把气撒到自个儿身上是做甚?
“你回去吧,晚上好生休息,明儿个别来请安了,养足精神明天晚上和我一起赴宴。”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云冷歌一会,见她小脸有些泛白,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
老夫人心中不免庆幸,还好云冷歌不是以前那副愚蠢的模样,不然即便进了宫那也是一个笑话。
云冷歌不由得冷笑,只怕是想自己打扮的出色些,然后去钓个有权有势的呆头鹅来给相府造势吧,心中不屑,面上却笑的和煦,脆声道,“是,祖母,孙女告退。”说完便起身行礼告退了。
领着门口等待的吟琴和韵儿离开了福寿堂,云冷歌回到了怜冷苑。
“小姐,您今日未用午膳,现在肯定饿了吧。”云冷歌刚在软榻躺下,韵儿就已经端着几碟精致的小点心走了进来。
云冷歌会意微笑,韵儿或许没吟书那么机敏能干,但是对待自己,她从来都是事无巨细,样样俱全的。
“小姐,前几日那个丫头您还没处置呢。”吟书走进来低声说道。
“谁?”云冷歌脑子有些迷糊,反问道。
“就是那日晚上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