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康熙追问他。
“皇上求的可是国运势态?”
康熙点了点头,住持道:“那就是了,这签的意思,皇上如今内有外患都不算少,此番出征,也未必就能一举拿下敌寇旗开得胜,皇上有这份志向是好的,但有些事情以皇上一人之力难免有时会有心无力,不过皇上是真龙天子,有上苍庇护,其实也无需过于担心了。”
“住持这话的意思是……?”
“皇上若是有心,每日能在佛前诵经百遍,自会有佛祖庇护,且运道可转……”
康熙闻言眉蹙得更紧了一些,他每日里日理万机又出征在即,哪里可能一天到晚在佛前诵经:“……可还有其他法子?”
想了想,老住持取了张白纸出来,写了几个生辰八字,递给康熙看:“若是皇上能找到生辰八字与这些相符的人,以之代皇上伺奉佛前,亦可保国运昌隆。”
康熙顿时松了口气,道:“这倒是不难,朕这就让人去找。”
住持却再次提醒他:“皇上,这人,需得是您的血缘至亲,才可。”
康熙听得一愣,还得是血缘至亲?
一直没有说话的乌那希凑到了他面前去看那上头写着的几个生辰八字,突然就指着其中一个低声提醒起康熙:“皇上,八阿哥……”
康熙一听有些意外,他儿子的生辰八字,他能记得住的大概也就只有胤礽一个,其他人能记得个具体日子的也都算是受宠的,至于八阿哥胤禩这种低等宫妃生的孩子,他是连几岁都只能记个大概,哪里会知道生辰八字。
而显然,乌那希作为这些皇子皇女的嫡母,这方面要比他称职得多了。
“你确定?”
乌那希点了点头:“应当是没错的。”
从寺庙里出来,回宫的一路上康熙都没有怎么说话,乌那希伸手去握他的手,柔声安慰他:“皇上,这种东西不信就没有了,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的。”
康熙却摇了摇头,信则有不信则无,而他虽然不够虔诚,却也是跟着太皇太后向佛的。
即使康熙没有说,乌那希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动摇了,转开了眼,嘴角便扯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三日之后,一道出人意料的圣旨下了下去,常在卫氏晋嫔位,封号良,入主储秀宫。
一时间后宫一片哗然,皇上这么突如其来完全没有半点征兆的给原本宫里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基本等同透明的卫常在跃级晋嫔位,而且这一次晋位的还就只有她一个,怎么想都很奇怪,要说她是突然得了宠,可明明这几年皇上都没有再临幸过后宫,似乎也不可能,且给人晋了位也依旧没有传召去宠幸过,委实怪异,别说其他人了,卫氏自己也是终于惶恐不安。
如此在众人议论纷纷,乌那希淡定看戏过了约莫半个月,康熙亲征出发前,又下了另一道圣旨下去,八阿哥胤禩代皇帝削发出家、入寺为僧。
于是这下大家算是都明白过来,这根本是给点甜头再一个闷棍子敲下去,半点反抗都不能,还只有领旨谢恩。
之前对卫氏眼红妒忌的这会儿都消停了下来,即使不知道原因,好端端的皇子突然被扔出去出家,总归是没人愿意的。
即使卫氏再舍不得,圣旨已经下了,胤禩到底是被送了出去,就去了那京郊的皇家寺院,剃了度,从此由皇子成了寺院里的小沙弥。
乌那希听得人禀报,轻吁了一口气,吩咐下去:“不管怎样,也到底是皇家子嗣,名字还在玉牒上,这皇子的用度也不能亏了,吩咐寺院里的人,好生伺候着,不能有半点怠慢了。”
底下的人自然是领命,即使是和尚,那也是皇帝儿子,他们哪个敢怠慢,不过出了家的皇帝儿子,跟一般的皇子,总归是不一样的了。
不管以后还能不能还俗,乌那希想着,每日里与经书为伍,再不能念书上学,这前程,也算是就到此为止了。
就算她心狠,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不伤筋动骨却又能永绝后患的法子。
在出征前一日,乌那希帮着康熙把各种东西收拾妥当,康熙抱着她静坐了半晌,突然就问起她:“八阿哥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的?”
乌那希一愣,镇定回道:“什么故意的?”
康熙抬眸看向她:“朕听人说,有人看到你的奴才私下里接触那寺院的住持,你还给寺院捐了许多银子助他们翻修庙宇,可有这样的事情?”
乌那希道:“我时常会出宫去庙里上香,我的奴才是帮我提前去把事宜都安排好省得我去了那里他们因为要接驾手忙脚乱而已,至于捐银子,那里是皇家寺院,皇上您克扣他们的一直不帮他们翻修就算了,我这做皇后的用私房钱资助他们,还做错了不成?”
康熙听了很是无奈,圣旨都已经下了,他也不可能叫人去把庙里的住持押来逼问是不是他帮着皇后哄骗自己,乌那希这摆明了就是有恃无恐,咬死不承认。
“朕没有跟你说过,其实以前就有人给朕算过,说八阿哥八字跟朕不和,要朕多加防范,”康熙道:“朕原本也没放在心上,这回是听了那住持的话,又想起从前这事,才最后做了这样的决定。”
乌那希低下了头,其实这事康熙没跟她说过,她却也听别人提过,当然康熙是不知道她一早知道这事就是了,这也是她算准了她用这样的法子康熙会顺水推舟的理由,当然,这会儿康熙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