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那希伸手点胤礽的脑袋:“捉人拿赃,免得她说你额涅我冤枉了她。”
“那要怎么办?”
“你放心,这事我自有主意,”想了想,乌那希又叮嘱起胤礽:“不过这次,你确实得帮额涅一个忙了。”
“额涅尽管吩咐便是。”
交代完事情,乌那希便岔开了话题,叫人给胤礽换了被热茶来,问起他的功课,胤礽一一作答,母子俩正说着话,太监又新上了一碟点心来,胤礽看方才除了喝茶一直没有动过这些东西的乌那希这下倒是拿起了筷子,好奇问她:“这是什么?”
“腌制过的酸梅,很开胃的,你要不要尝尝?”乌那希笑着先夹了两颗到胤礽面前的碟子里,与他解释:“之前我一直胃口不好,后来有一回看到你荣妃母她吃这种点心,尝过觉得不错,她说是她宫里丫鬟腌制的,我就叫她给送一些过来了,这是她特地叫人做好才送过来的。”
胤礽对酸的东西没有多大的兴趣,捏着筷子拨了拨,见有鸟儿落到脚边觅食,便顺手将那两颗酸梅扔地上去,喂了鸟。
乌那希无奈笑了笑,也就随他去了。
胤礽低着头看那小鸟三两下就把自己扔的梅子啄掉了大半,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又僵了住,却见那鸟抖着身子走了两步,突然就朝一旁歪倒栽了下去,当下就阖上了眼睛。
惊愕之下,胤礽猛地抬起头,见乌那希就要把那酸梅往嘴里送,大声提醒她:“额涅别吃!有毒!”
一句话惊得乌那希手里的筷子应声落了地,她睁大了眼睛也看向了地上那已经不能动弹的鸟儿,眼里俱是不可置信。
一刻钟之后,乌那希信得过的太医在检查完那碟酸梅和那只死了的鸟之后肯定道:“确实是中毒死的,毒就加在这酸梅里,不过这种毒药是种慢性毒,人吃一点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有长期累积,才会显露出来,对胎儿的影响却颇大,只是这鸟身子小,所以吃一口也就暴毙了。”
乌那希下意识地抚住了自己的肚子,心有余悸,手指却恨得深掐进了手心里。
胤礽不忿道:“额涅,她们太过分了,一次又一次地这么针对您,现在您怀了孩子就给您下毒,这次您定不能便宜了这背后施黑手的人。”
乌那希回过神,先安抚起了儿子:“额涅没事,你别担心,你先回去吧,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可是……”
“乖,这是额涅自会处置,你回去吧,先别声张出去,还有之前额涅交代你做的事情。”
“……我知道。”
虽然心下担忧,但胤礽知道他额涅一贯是有主意的,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只能是先退了下去。
乌那希让人去住处把前两日荣妃送来的还没吃完的梅子取来一并让太医查,最后那太医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没有问题。”
乌那希暗自松了口气,她一共就让马佳氏送过这么两回,幸好。
于是再三叮嘱了太医也别说出去,让之退下之后,乌那希命人私下里去把马佳氏和她身边做这种梅子的宫女一并传来,就起身回了住处去。
马佳氏听闻传召,很快也就来了,乌那希也不跟她废话,开门见山道:“你给本宫送的酸梅里头下了毒,这事你可知情?”
马佳氏听得愣了一下,回过神当下面色就白了,跪到了地上去,着急地解释:“奴才不知道,东西是奴才让奴才丫鬟做了给主子娘娘您送过来的,奴才真的不知道里头下了毒,就算给奴才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您下毒啊!”
她的宫女也急了,跪着争辩道:“东西是奴才做的,从头到尾没有假手过他人,但奴才没有下毒,奴才真的没有下毒……”
“你起吧,本宫没说是你。”乌那希冲马佳氏道。
这事倒基本可以肯定不是马佳氏做的,一来她真要对自己下毒不会蠢到在她亲手送来的食物里下,二来这马佳氏自从连着被人害死了好些个孩子好不容易留了一儿一女下来如今倒是低调得多了,基本只要别人不去惹她,她也不会主动沾惹是非,也更没有理由对她这个皇后下毒。
出现这样的事情乌那希其实是有些懊恼的,她确实是疏忽了,因为一直胃口不好,吃什么都不管用,所以偶然尝到马佳氏宫里的这酸梅也就没有多考虑,就叫她给自己送了来,这几日胃口也确实比之前好多了,她本以为马佳氏是值得信的,只是架不住总有那么些个人,非要上赶着找她这个主子娘娘的麻烦,她一怀孕,牛鬼蛇神就都跟着出动了。
马佳氏听乌那希这么说暗暗松了口气,乌那希的目光转到了那宫女身上,问她:“你给本宫送酸梅的事情,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小宫女小心翼翼地答道:“酸梅奴才一直都有给荣主子做的,这一次是做给主子娘娘,就越加小心了,那种酸梅要封在坛子里腌个三日才能吃,奴才还特地选过了新的干净的坛子,挑的也是最好的新鲜梅子,对了,奴才想起来了,之前奴才去挑梅子的时候,有顺口说起过是要做给主子娘娘,让内务府的太监给最好的,当时有不少人都在给各宫主子领东西,应该都有听到的……”
乌那希看着面前小宫女战战兢兢一副要哭了的模样,确实不像是说了假话,斟酌片刻,便吩咐道:“这事你们先不要宣扬出去,本宫自会查个清楚,只要真不是你们做的,本宫不会冤枉了你们,不过你们得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