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个男青年正手握麦克风,站在墙上挂的一个薄而大的荧屏前面,荒腔走调的在唱着一首“姑娘我爱你”,唱得还挺投入。另外三个青年则坐在后面的长沙发上,在喝着饮料,一边看着唱歌青年,乱纷纷的笑嚷嗔叫:“别唱了,太难听了。”“任晴,快管管你家钟放,五音不全还唱,好出丑。”
沈绣绣清脆的大声说:“你们好快活呀。”四人一见她来了,都打着招呼。唱歌青年也住了口,却粗声说:“绣绣来的正好,我唱得好听极了,他们都不停夸我呢。”一个红衣女郎走上前,捣他一下,笑叱说:“你个没心没肺的,就知道让人笑话你,你才舒服是不是?”
沈绣绣笑着给卫西风做了介绍。唱歌青年叫钟放,红衣女是他女友,名叫任晴。坐着的那一对,男的叫李正,女的叫陆莲花。卫西风含笑点头,说:“我叫卫西风,你们好。”钟放盯视着他,又与任晴互望两眼,都现出错愕的神色来。
钟放指着他,嚷说:“对了,你叫西风。年前的冬天,大半夜里,在来上海的火车上,我俩就坐你对面,你不认得我俩了?好好想想,哈哈。”卫西风一呆,仔细一打量,依稀想起来,恍然说:“啊,你俩是在徐州上的车,说话很直的……。”钟放自来熟的一拍他,嚷笑说:“对了,你想起来了,说你是个脏小子的人,不就是我嘛。”
沈绣绣睁大双眼,说:“怎么回事?”任晴拉住她,说了经过。大家一听,都笑起来,气氛融洽,说真是有缘份。沈绣绣说:“好啊,西风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俩敢嫌他脏,我可真生气。”钟放仍在大声说:“本来就是嘛,你们是没见到,当时这小子真的是又脏又破,象个要饭的。”
任晴一直用手捣着他,阻止说:“你这一张臭嘴还说,快点闭嘴吧,没看绣绣要野蛮了呀。”沈绣绣嗔说:“就是,你两个家伙王八配绿豆,真是绝对,一开口就会损人。”大家又是哄笑起来。卫西风并没在意,也随着嘻嘻的笑。
李正身材瘦长,总显得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这时说:“看西风这一身穿着,也是一个富二代吧?”陆莲花微显丰满,但穿一条淡蓝牛仔裤,长腿显得很匀称性感,气质也端庄,微笑说:“绣绣是千金大小姐,交的男朋友哪个不是富家子弟?这还用说。”
任晴却说:“只是,也太小了点吧。绣绣真是疯了,连小男生也泡,太过份了。”沈绣绣打她一下,说:“你又管不住你这张大嘴了,小心我给你撕成血盆大口,让你再说。”大家又笑。
聊了一阵,卫西风对他们也了解了一些。任、陆二女和沈绣绣都是从小的同学,一起玩到大的,是最亲近的闺蜜。任晴虽讲话不会委婉,但学的却是会记专业,如今在一家私企当出纳员。钟放则是一家国营厂的工人。陆莲花大学毕业,与男友李正一起开起一家小公司。李正和她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上学时就恋爱了,感情甚笃。
两人稳重,有学识,都属于是那种事业型的青年。不过,家庭都不太富裕,开公司的资金,也是沈绣绣借的。两人说等公司有了大的盈利,就还钱。沈绣绣却毫不在乎,也没让两人还的意思。
这两对情侣在经济或生活上有困难时,都每每找沈绣绣接济解决一下,甚或亲友困窘,也转托求助。沈绣绣为人热情大方爽快,又是花钱如流水的大小姐,怎么会在乎这个,无有不吮。所以,他们对沈绣绣俱是很倚重,经常的约她出来,一起聚一聚,增进感情。
每一次消费完,基本上也都是沈绣绣买单。沈绣绣也理解他们,尽管口里时常嗔着他们没诚心,总让自己当怨大头,不过,到买单时,还是抢着付款。
这时,钟放实在憋不住了,开口说:“西风,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你在冬天时还是个小叫化子,怎么到现在就一下混成了富二代,真是莫名其妙。”任晴也说:“是呀,你不会是因为傍上了绣绣这个女富婆,让她养着,做了她的小白脸吧。”钟放说:“哈,八成是。看来我哪天也傍个女大款去,风光风光。”
任晴白他一眼,嗔笑说:“你看你那样,怎么和人家西风比,当小白脸哪够条件,白鼻子小丑还差不多。”
初次交往,还不熟,这两人就不管不顾的乱说一通,听得李正和陆莲花又笑又摇头。沈绣绣担心卫西风生了气恼,就紧挽着他的胳膊,说:“你别听他俩胡说,他俩人就一直是这副孬样。有我呢,你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把他俩踢出门去。”
陆莲花也觉太过份,打圆场说:“你俩这一对活宝不会说话,就少说一点,没人当你们是哑巴。西风是第一次来聚聚,可不象我们跟你俩这么熟,怎么说都无所谓。我看西风不但帅气,还英气十足,这一份气质不凡,绝不是跟女人混饭吃的,肯定本身家里是非常有钱的。对不,绣绣。”她语声细致清爽,这一番话也讲得很得体。
沈绣绣说:“这才对,还是我们乖乖女小莲花有学问,会说话,一张巧嘴象巧克力似的蜜甜。拍我家西风的马屁,一点也不露痕迹,高明呀。”陆莲花脸微红,伸手轻掐她,说:“要死啊你。”
卫西风向来心怀宽厚,性子随和,也没把任晴和钟放的话当一回事,温和的笑着,说:“我没事的,在冬天火车上那一次,我就已知道钟哥和任姐的直爽性子了。”
钟放很高兴,一拍茶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