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士瞧见连接设备的荧屏上显示卫西风又有了心跳,还有脑电波,知道是真的复活了,心感宽慰,口中不绝的惊叹:“这物质的能量太伟大了,不可想象。看来,宇宙中的物质千奇百怪,深邃难测,人类眼界还是太窄,也太渺小了。”接下来注意到,尽管被折磨,贴在卫西风身上的衣服状物质依然没有一丝变化,不禁又摇了一摇头。
卫西风这一复原,接踵而至的就是无边的痛楚。体内的药物已失效,他在极度的痛感中一点点的醒来,只觉异常的难受,心中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哪里?为什么这样痛?他紧咬着牙,鼻中哼出声来,深吸着气,极力忍耐着,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从迷蒙渐而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玻璃,对面则影影绰绰的是一些人影,还有设备。
他想动,突地觉出手和脚都被绑缚住了,两臂还高抬着。他这才缓慢的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凛然震惊,意识到自己是被抓到了某个地方。他张口啊的大叫一声,忙猛烈的挣着,可这束缚的金属套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和那细丝网一个性质,坚韧无比,他虽力大,还是挣不开。
他徒劳的挣扎一番,毫无效果,只得放弃,可痛仍是一波比一波猛烈,身体止不住的直颤。他神智更加的清醒了,睁大双眼,凝神细看对面的人影,只见他们的脸慢慢清晰明朗起来,一个坐轮椅的秃头老者,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还有几个穿着干净的白色工作服的人员,都很陌生,从没见过。
最后,他目光停在一个高身材的男子脸上,面色细致,头发油亮,在用冷而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一下认出正是孟一昌。他面容扭曲,极力忍痛,口中虚弱的说:“真是你,要拿我怎么样?”声音传出玻璃钢罩,听着既低,而又闷郁郁的。
孟一昌阴冷的说:“把你抓到这里来,就别存着逃走的心了。不想受苦,就爽快的告诉我,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什么人?现在她又在什么地方?”
卫西风听他这么一问,清楚他抓了自己来仍不满足,这是还想要打程露的主意。程露是自己深爱的人,就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会透露一丝程露的信息的,何况,就算他知道程露去了哪里,也丝毫没有能力去外太空抓捕程露,想一想有些好笑,就显出笑容来,只是此刻正忍受痛苦,蹙额咧嘴的,更显吓人。
孟一昌哼了一声,说:“你笑什么?你以为我没手段折磨你?”卫西风痛彻于心,却仍是在笑,说:“你有什么狠毒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这人没什么能耐,就是这骨头还硬一点。”孟一昌瞧他蔑视自己,心中很是厌烦和恼怒,脸上却也笑了,说:“我看你这小子是不知好歹,一会让你生不如死,看你骨头还硬不硬?”
他正要对卫西风再使用电击,突然猛禽跑了进来,汇报说:“运气不错,真让咱们抓到了。”孟一昌眼眸顿时一亮,双眉一挑,说:“那就带过来。”猛禽应了一声,对着通话机传命令。
卫西风隐约听到抓到的字样,却不知抓到了什么,心中一阵莫名的惶恐,难道他又绑架什么人来了吗?是谁?肯定不会是程露,难道是母亲?想到这个,心中竟是一痛,很担忧母亲。又想他绑架母亲来,要逼着自己说出程露的下落?要真是那样,我说不说?一颗心突突的乱跳,极是害怕出现那种左右为难的场景。
实验室的门一开,几个男子压送着一辆运大型货物的推车进来。车上平放着一个圆柱形的玻璃钢罩,比关卫西风的钢罩要大两三倍不止,直推到分隔空间的巨幅玻璃前。没想到玻璃竟能移动,咔咔的缓缩到上方空中去了。巨型玻璃钢罩又被推动,进到里面,停在卫西风一侧。
卫西风一直紧张的盯望着,当来到近前,看清了里面关着的是谁时,虽然暗松口气,却也不无震惊,口中低低的惊啊出声。原来这玻璃钢罩里关着的,竟然会是那个巨大女海妖水母。几个男子借着器械之力,将巨型钢罩竖放在了卫西风的旁边。在场的人看到这个妖异无比的水母,犹如传说里的巨人一样,但比传说的巨人还要吓人许多,看上去既诱惑又厌恶,俱是咋舌不已。
水母也和卫西风一样,两腿分开,两臂上举,被罩里一个x型的金属架绑缚着,只不过是大了几号而已。她没有昏迷,但双眸黯淡无光,身上的彩光点也幽微了,全身虚软无力,仿佛是油尽灯枯,就快要死了。
原来水母自从那一天被天外邪物伤到,侵入体内的黑丝异物虽然当时是压镇住了,可她毕竟能力有限,根本和程露无法相比,又没有卫西风帮着,无法自己治愈,时间一长,再也压镇不住,发作出来,一点点的侵蚀着内脏。她所受的苦楚也不比卫西风少,在海里翻腾窜游,迷迷糊糊的,自己也不知潜游到了哪里。
她身上所余下的能量渐然衰竭,虽然极力运法力护裹,也只能是稍减痛楚,不能治疗,内伤加重,这样下去,再拖几天,也就真的会魂消魄散,不存于世了。她清楚自己的悲惨结局,心中对那天外邪物恨极,也对程露和卫西风恨极,如果不是受两人牵连,自己也不会受这致命的伤了,而且没有两人保护,上古海灵珠肯定能到手,吸取其能量,也许能治愈自己的伤。如此一想,更是恨之入骨。
她在海里四处折腾,不知不觉就潜游到了南海里来,被孟一昌公司的潜艇发现,用巨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