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从没听西风说起过他父亲的事,但李博士这个人倒是还记得,此时听李博士居然就是西风的父亲,而且刚刚死了,也很震惊。8她见西风很伤心,关切的说:“风,你没事吧?”
卫西风伤痛稍减,深吸一口气,问说:“妈,你知道他是……是被谁杀害的吗?”
郑巧茵说:“当时我一见你爸……就死在我面前,我看着他满脸是血,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已经在医院里了,保护我的特勤人员跟我说,杀你爸的人是一个西方人,好象是中年男人,头发半秃。”
卫西风闻言,心头咯噔一下,象是沉到了冰冷的渊底。他想到这个杀手肯定就是猛禽,不由得悔恨之极,要是知道会发生这事,在那个沙漠中的古城基地里,自己就该干掉猛禽,父亲也许就不至于被杀了。
程露瞧他神情异样,说:“你想到是谁了?榭”
卫西风惨然的点了点头。
郑巧茵说:“那个杀手已经死了。”
卫西风一呆,说:“死了?垅”
郑巧茵说:“嗯,特勤人员跟我说,他们当时去追捕那个杀手,由警方的配合,一起将那个杀手堵截住了,无路可逃。可是,就在要拘捕杀手的时候,突然出现怪事,一道黑线从空中击下来,把杀手乘坐的那辆车打爆炸了,杀手当场死亡。当时有很多人在场,都搞不懂怎么回事。”
卫西风念头一闪,立即意识到肯定是孟一昌干的。猛禽动手杀自己的父亲,应该就是孟一昌授意的,猛禽只是听命行事,幕后主谋是孟一昌。自空击下的那一道黑线应该就是黑气,是孟一昌所发,这明显是杀人灭口。
他又想到,父亲之所以会被杀,都是为了帮助自己救程露而引起的,是自己连累了父亲。一时间,他又悔又悲,又痛又恨。
程露虽然不知这其中的原委,但她与西风心心相通,隐约已感知到了。她轻声问说:“是不是孟一昌干的?”
卫西风咬牙切齿,说:“是他!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爸报仇。”他从未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竟和孟一昌有了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再想到刚与父亲相认,不但相处很短暂,而且自己在不情愿中只叫过他一声爸,对他态度并不好,他却就这么突然的死去了,一阵酸痛浸心,泪水止不住的终于流了下来。8
程露瞧他这么伤心,自己也很难受,紧拉着他的手掌,说:“还有我,咱俩一起为父亲报仇。你别太伤心了。”
郑巧茵自与儿子相认以来,觉得儿子一直是那么的坚强**,几乎没看到过儿子当着自己的面哭过,此刻见儿子泪流满面,自己亦是又伤心,又疼惜,忍不住也低泣落泪。
卫西风伤心一阵,想到自己与程露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办,平静一下情绪,说:“妈,我需要一笔钱急用,你能拿给我十多万吗?”
郑巧茵说:“你要钱干什么?”
卫西风就跟她简短的讲了一下沈甫墨已死,沈绣绣身受重伤,急等着交住院押金的事。
郑巧茵没想到沈甫墨这么快就为自己的罪行伏法了,而且是落得一个被逼自杀的下场,念及旧情,不免又是一番伤心。她叹息一下,说:“绣绣这孩子也很可怜,但愿她没事。”
她说着,去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给西风,说:“这卡里有五十万,你拿去给绣绣交押金,剩下用不了的余额,就全都给绣绣吧。她爸没了,资产也被没收,她要是好起来,日常生活也需要用钱的。”
卫西风说:“谢谢妈。”
郑巧茵埋怨似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见外。现在咱家的钱,基本上都是你爸留给你的,妈是暂时替你管理,你要用多少都是应该的。”
卫西风不便跟她讲自己是无法在尘世上混迹下去的,只含混的应了一声。他想到不能多所耽搁下去了,就与母亲珍重道别,然后携着程露出门。
郑巧茵依依不舍,送出门来,殷切的叮嘱说:“儿子,你和程露办完事情,可一定要回来,妈希望能和你俩生活在一起。”
卫西风眼圈不由得又红了,低低的说:“知道了,妈。你要保重。”
程露开口说:“有空我和风一定会回来看您的。母亲,再见了。”
郑巧茵流着泪,默默的点头。
两人怕惊到母亲,没有立即飞,顺着小区的洁净路径走出一段,回头一望,在路灯的光映中,犹然能清晰的看到郑巧茵伫立家门外的台阶上,在恋恋的眺望着两人的背影。
两人飞去济南,到那家大医院里,给沈绣绣交了治疗押金,然后找到给绣绣抢救的主治医生。医生说,手术还算顺利,已经取出了沈绣绣体内的子弹,只是受伤部位是要害,又出血过多,需要观察几天,才能度过危险期。
卫西风听到这个结果,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谢。主治医生客气了一句,然后走了。
程露明眸瞥闪,望着西风的面容,轻声说:“你很关心她,看来你和她感情很深,是不是?”
卫西风说:“露,你吃醋了?”
程露薄嗔说:“我才没有呢。”
卫西风紧紧的搂住她的柔腰,说:“难得看到我心爱的神仙姐姐这么一副可爱的吃醋样子,我真喜欢。”
程露嗤的轻笑一声,却柔婉的说:“你爱怎么说都行,只要你能开心一些,我就满足了。”
卫西风心中大热,眼睛湿润了,真挚的说:“露,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