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极力劝说父皇呢?”扬妃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父皇生xing多疑,太子居心叵测,常在父皇面前进谗言,正恨不得抓了把柄。上次朝会,他以樊哙暗讽我有拥兵之心,倘若我再极力劝说父皇,他不更诬我揽权心切吗。”李世民摇了摇头,一种无耐的软弱困扰着他。他是个英雄,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搏杀毫不手软,但面对他的骨肉同胞,却做不到心狠手辣。倘若他是个残暴冷酷的人,面对兄弟yin恶的挑战,他随时都有能力可以置他们于死地。但是,他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李世民知道,他在秦州城外的破庙里遭到刺客的伏击,必是太子和元吉的所为;前些i子杨文干造反,其中玄机看似虚幻莫测,但燕王处调马和杨文干朝仁智宫方向行军,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就很难排除是太子和元吉幕后所为。而这两件事的最终目的,都是指向他李世民,一句话,就是要除掉他。
平常唇舌之间,太子和元吉的意图已暴露无遗,但李世民总觉得骨肉相残太残酷了。同是一母所生,他虽然时刻jing惕,稍有异动,便惕惕于心,持盾以护,但是,面对骨肉兄弟,他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杀戮之念。他忍耐着,等待着,凡事小心翼翼,总希望有一天太子、元吉能本xing回归,念及骨肉之情,不再恣存yin谋,邪生兄弟相残之念,让历史载下千古骂名。杨妃听着李世民说的那些,她似懂非懂,要说不懂,却又有所耳闻,要说懂,但这些都是内廷讳事,她哪能多说话?便也不敢再出声。
俩人说话间,忽听家人传报内廷太监那朝甫传皇上口谕来了,便出前院迎接。李世民不知父皇有何意图,忐忑跪了接旨,却听那朝甫嗲声嗲气道:“圣上有旨,宣太子、秦王、齐王随圣上于城南郊猎,圣上命三千驰she角胜,宫中眷属可随往观看。下官先给太子传了旨,顺路也传给了齐王,此刻,恐怕太子、齐王都在往猎场去的路上了。”
李世民听那朝甫宣完旨,心里不禁感到纳闷,心想,突厥犯境形势如此紧迫,民心惶惶不安,父皇怎么有这郊猎心情呢?可这不容他多作考虑,送走了那朝甫,即牵出坐骑,只身便往城南苑猎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