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
庞超群yin沉着脸从河西面馆出来,带着他一个心腹曹白脸快步走向停在河边的jeep牧马人。
吉普车猛然启动的声音,惊到了几只正在河边浅滩梳洗羽毛的野鸭子,扑棱棱往河z逃窜。
车子目中无人地强行穿过巴扎,喇叭声不断地刺耳响起,出了村子后,便一头扎进了黄泥路。
牧马人风驰电掣,卷起车后一条颀长黄龙。
“白脸,如果你跟你家媳妇闹矛盾,会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对方吗?”庞超群望着窗外问道。
“我家那娘们儿不敢跟我急眼,她手里的信用卡归我管。”曹白脸傻呵呵一乐,猛踩着油门。
“我是说如果!”庞超群瞪了一眼他,双手抱胸靠着车窗坐着,脑子里回想着面馆里的细节。
“当然不会,被窝里吵架就在被窝里解决,怎么会掀开被子让人参观?”曹白脸突变哲理家。
“你丫也会说出这样的人话来?”庞超群笑骂了一句,然后沉吟道,“难道x疆人好这口?”
“刚才那俩都不像夫妻,我家那娘们儿要真生气了,会直勾勾瞪着我,好像我是唐僧一样,恨不得吃了我,我觉着他们更像是情人的关系。庞少,我估计啊,那娘们儿就是个仨儿,想逼宫坐正,那男的呢,保不齐是拿着花向那娘们儿作保证呢,不过我看那男的也就一熊包窝囊废,在女人面前软得没卵,话都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呸,丢尽咱大老爷们儿的脸。”曹白脸一口市井坊间话。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在演双簧?”庞超群眼前一亮道。
“啊?我没这意思啊!”曹白脸一脸茫然,车子都骤然减速了不少。
“在前面拐左,我们不进城了,去英巴格村!”庞超群坐直了身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怎么又去英巴格?”曹白脸脑子没转过弯来,他们前几天一直就住在十几里远的英巴格村。
“其满村有问题,找佘家帮忙。”庞超群露出了一个yin阳怪气的笑容。
“有啥问题?庞少爷,俺老曹脑袋笨,你能不能给俺讲讲?”曹白脸尴尬道。
“太蹊跷,一切都太蹊跷。首先,那女人只是服务员,在店里这样说话,老板早该上去阻拦,结果没有,要知道那老板在接过我们5000块钱的时候,那一脸的奴才相,应该把我们当作太上皇才是,怎么可能任由一个服务员在扫我们的雅兴?第二,点菜的时候,那女服务员还跟彭世誉眉来眼去的,结果进了趟厨房,就跟自己男人争吵起来,如果说因为她跟彭世誉玩暧昧,被那男人看到而吃醋,还说得过去,可两人却是为了小三,太牵强。第三,就像你刚才说的,被窝里的事儿,怎么还光明正大地掀开被子让别人观赏?不合常理。第四,彭世誉出头护花之后,那男人果真带着人过来,勒索,目的是啥?真为了那10万块?他要真着急拿钱,就应该派人跟着我们,这不更能保证钱到手么?第五,看其满村那巴扎已经有相当规模了,就我们进村那会儿,就有上千人,想来也不是一个野蛮封闭的村子,对方居然冒着败坏其满村名声的风险,对我们几个陌生人下手,就证明他们不是冲着钱来的,那目的就应该昭然若揭了,就是担心我们会在村子里走动,想逼我们尽快离开。”庞超群冷笑着分析道。
“我的那个天啊,庞少爷,你脑袋怎么这么好使?俺是一点也琢磨不出来。”曹白脸感慨道。
“别拍马屁了,你邵爷和南宫爷还在其满村让人当畜生一样押着呢,快马加鞭!”庞超群道。
“得嘞!”曹白脸本着让牧马人散架的理念,在黄泥路上撒野狂奔,又问道,“佘家肯帮么?”
“佘家早就对其满村这块肥肉虎视眈眈了,就差没借口插脚进来,怎么不肯?”庞超群笑道。
庞超群口中的佘家,指的是盘踞在沙_雅县英巴格村的一户大族,仅住在村里的佘姓人氏就达到了100人,还不算散出去的几百人。英巴格村也是各民族混居,主要是汉族、维吾尔、**、东乡族等,有近 人,是沙雅城外少有的大村落,但由于佘家的强势存在,使得汉族在村子里占去了半壁江山,而佘家的产业也是不胜枚举,光在英巴格村周边就不仅拥有近200亩的牧场、近500亩的棉花地、近1000亩的果园,还有不少石油、天然沥青和沥青砂、煤炭、石膏、芒硝、砂石等矿产资源,可谓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
而佘家在西北最重要的立足之本,在于佘家本家佘廷玉的儿子,佘听雨,是西狼会三号人物。
西狼会的前身,是民国时期西北著名军阀马步芳的马家军,当年马家军在西北一带是所向披靡,yin沉持重、极富心计的马步芳也凭借着强悍的军事实力,独揽青马军政大权,成为权赫一时的大人物,但国民党的全盘溃败,导致马步芳也步其后尘,很快败走c,但他手底下有一大批的老兵油子故土难离,就没跟着走,但又怕被解放军剿灭,就隐姓埋名散落在新、甘、青、宁一带,彼此之间再也没多少联系,成为一盘散沙。
但转机就出现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末,一个叫姜乱世的人踏上了大西北这片贫瘠的土地,谱写了一段枭雄传奇。他逐步将这些已经几十年不知魏晋的老兵油子的后代们都串联在了一起,并不断吸纳志同道合的人,使得这支地下力量的总人数超过了6万人,成为了在现世中与黑龙团、公子党、白山黑水堂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