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个女人早就想好退路了,萧云尴尬地摸摸鼻子,又问道:“三合会不会跳出来澄清吗?”
“不会。”凤凰笑着摇头道。
“为什么?”萧云很讶异她表现出来的肯定。
“三合会之所以能灭掉山口组,成为日本第一帮会,是因为天尊的出手相助。”凤凰淡笑道。
萧云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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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家四合院,书房。
纳兰盛世正在专心致志地泡着茶,桌面上摆着一幅名贵的蜀绣,宋朝李唐的《采薇图》。
这是坐在纳兰老爷子对面的朱枯藤送的,他刚刚在八宝山忙完自己儿子朱王道的丧礼,也不顾华国传统的白事忌讳,今天特意登门拜访自己曾经的老领导。朱枯藤年纪并不算太老,五十出头,方脸宽额,高挺的鼻梁,紫铜的脸膛有棱有角,仿佛石雕一般,粗犷豪爽,只是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眼睛哭得有点红肿,鬓角也悄悄爬出了一些白发。由于做了十几年的军队高层,朱枯藤浑身上下有着一种溢于言表的威严,可在这位老帅面前,他还是像30年前一样,只是一个谦卑谨慎默默无闻的警卫员。
“枯藤。”纳兰老爷子忽然轻喊了一声。
“哎。”朱枯藤脆生生应道,由于这几天哭得太多,声音多少有点沙哑。
“你离开我身边有30年了吧?”纳兰老爷子一边洗茶,一边问道。
“嗯,刚好30年了,我还记得我离开前的几天,也就是1981年6月27日,党在
_京召开了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一致通过了一份在党的历史上具有深远影响的重要文件——《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评价了**的功过是非,为好多在特殊时期期间造成的冤假错案进行了拨乱反正。”朱枯藤对这个转折性的会议记忆犹新。
“真没想到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老了,我呢,也更老了。”纳兰老爷子感慨万千道。
“哪的话,老帅您还是像过去一样精神矍铄。”朱枯藤笑着道,不过笑容看上去很僵硬。
“老了,保守好多了,现在你再让我背着枪进中南海抓四人帮,不敢喽。”纳兰盛世摆手道。
朱枯藤大笑。
“这副蜀绣,得花好多钱吧?”纳兰老爷子指了指桌上宋朝李唐的《采薇图》。
“送给老帅的礼物,多贵都值得。”朱枯藤发自内心道,因为这个老人,自己才会出人头地。
“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王道的事,我也听说了。”纳兰老爷子熟练地倒了三杯茶。
“既然老帅把话匣子打开了,我也不瞒着了,我今天确实是有事相求。”朱枯藤神情肃穆道。
“说吧。”纳兰老爷子淡淡道,端起其中的一杯茶,洒向了地上,为朱王道送行。
“这次王道出事,外面谣言很多,但就我了解到的情况,是公子党下的手。这段时间,公子党一直都在跟
_京本土的一个黑社会组织同袍会针锋相对,王道可能是因为他二叔和堂哥的背景原因,被公子党盯上了,死得很冤。我是一名老党员,但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老帅,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这个仇,在正常台面上,我相信很难得到解决,因为警方没有一点证据,所以,我想从别的渠道去为王道争回一点公平。我听说,小少爷是公子党这个组织的二把手,我知道这肯定不关小少爷的事,但我计划向公子党报复,想提前跟小少爷打个招呼,我不是针对小少爷,但事情出来了,公道自然要还的,我朱枯藤依然是纳兰家的一条看门狗。”朱枯藤情真意切道。
“你确定是公子党干的?”纳兰老爷子抬眸问道。
“确定,因为王道出事前,刚好派人伏击了公子党的大公子,萧云。”朱枯藤眯起眼睛道。
“小七?”纳兰老爷子倏然皱眉。
“就是他。”朱枯藤咬牙切齿道。
“枯藤,公子党我随你怎么闹都行,但是小七你不能动一个手指头。”纳兰老爷子沉声道。
朱枯藤猛地一震,他没想到老帅竟然会护着这个元凶,怒火攻心,但没辙,只得重重点头。
从纳兰家出来,朱枯藤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一些,毕竟获得了老帅的允诺,可以对公子党下手。
“司令,我们现在去哪?”司机回头问坐在后座的朱枯藤。
“去领秀硅谷。”朱枯藤闭上了好几天都没阖上的眼皮,轻轻揉着眉心。
吉普车很快离去,融进车流。
大概大半个小时后,就停在了朱八方那幢过千万的别墅前。
“大哥,老帅怎么说?”朱八方一见朱枯藤进来,立马火急火燎地问道。
“同意了。”朱枯藤面无表情道,看着满屋子亲朋好友们那悲愤欲绝的神情,他叹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娘的,趁那个姓萧的重伤,老子要痛打落水狗!”朱六道紧握拳头大声道。
“对,既为王道报仇,也为朱门九家将牺牲的其中八位报仇!”朱八方也是豪情壮志道。
“除了萧云,把公子党在
_京的所有据点都拔掉。”朱枯藤倚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
“什么?”刚刚呼喊了一番豪言壮语的朱六道听到自己大伯这个决定,眼珠子都快掉了。
“大哥,王道就是因为萧云才走的,为什么不动他?!”朱八方大声质疑,脖子青筋都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