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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平傻了眼,太子殿下的病,这便好了?
如锦也傻了眼,方才千娇百媚,万般的柔弱堪怜,他都视若无睹,怎的突然之间换了个人儿似的?印象之中,他从未对哪个女子这般温柔呵护过。身子被他搂在怀里,冰凉的,透着药渣子味儿,却让她脸儿骤红,心儿燥热,一股子熟悉的热流从灵魂深处一涌而出。从前,在他身边,她最渴望的,不正是如此么?!
肌肤相亲,脸身相贴,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殷骨弯刀调皮地从食指尖儿钻出半拉脑袋,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此时人太多,并非良机,如锦在心中,说服了自个儿。
九明媚念了个诀,清灵灵地一抖,化了一只褐色小雀子,扑棱着翅膀,跟了过去。只见风亿琅将如锦抱回了东临殿暖阁,请来御医诊治一番,一个时辰后方才将她送回争鸣院。
他全程一张温柔脸,与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判若两人。可这改变竟非因为如锦的美色,而是因了一只银镯子,这凡人的口味,可怪来哉。
若说银镯子,明媚倒也有一只,正套在脚脖子上,从她还是只骷髅时便在了。早晓得一只镯子便可撂倒一只太子,她早给如锦变一只出来了,还用得着风千霁出手?
“夜间休息,切莫碰了额上伤口……”风亿琅对着床上的如锦,细心叮咛道。
噫,叮吧叮吧,咛吧咛吧,既已落了套儿,死期自是不远了。
而距离寻回阿印仙灵的日子,亦是不远了……
小雀子抖了抖翅膀,扑棱棱落下窗台。忽而感到一阵爪风扑过翘尾巴,她振翅一飞,躲了过去。回身一望,什也活物也没瞧见。她动了动鼻尖儿,轻轻一嗅,一股子动物皮毛的味儿在空气中流窜。窗台下头,一只大白猫儿扭动肉扭扭的身子,冲着她喵喵叫了两声,似是馋了,想吞了这雀儿。
小雀子用小喙叼起窗台上的石子儿,往下一丢。肥猫儿被砸中了脑门儿,“喵呜”一声哀嚎,惨兮兮地逃了……
太子半夜出门散步,抱回个大美女,这事儿如同燎原大火,当夜就把整个太子府烧了个遍。
第二日一早,如锦同明媚的房间,便多了许多访客。有太子那些美妾的明察暗访,有太子派来为如锦诊治的御医。同去竞选的姑娘们也都跑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只不过,每个人的脸色,可都不太一样。
“如锦姑娘额上的伤,并无大碍,外敷了药后,需静养几日才好。”
为如锦诊治的,是太子专属的蔡御医,五十来岁,一脸和气。开了药方子后,又格外叮嘱了几句,方才离去。
叮嘱了要静养,如锦却并未静养。白日里应付这些各怀心思的来客,还要抽出工夫来练曲儿,到了晚间,又被顾一平招去了东临殿,简直成了太子的入幕之宾。
其他姑娘对此议论纷纷,颇有几分百家争鸣的意思。
“如锦这是要做太子妃了?”
“什么呀,太子殿下早有正妃了,凭她那低贱的歌女身份,连侧妃都够不上。我看呐,顶多也就是侍妾。”
“就算是侍妾,那也是太子的侍妾。等以后太子殿下登基,那可就是后宫娘娘了!如锦还真是精明,还没到竞选呢,便拿下了太子。不似我们,白天见不着太子,晚上又窝在这争鸣院,不知怎么为自个儿争上一争。”
“哼,说是夜间不准出门儿,如锦还不是夜里跑出去勾引了太子?这世道,老实人最吃亏!”
有说的好听的,自然也有说的难听的,女人嘛,最见不得别的女人比自个儿强。特别是原本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突然有人冒了头,先跑出一大截,怎能不让落在后头的人心慌慌?
“那咱们怎么办?就这样被如锦打压下来?”丰紫英是个不甘落后的性子,“孟姐姐、苦弦、梨儿……你们甘心?!”
孟若芬轻抚掌中洞箫,镇定地道:“竞选之日将至,到时太子、八皇子还有些朝臣也会到场,太子就算有心偏袒,却也不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辨优劣。”
“可如锦的琵琶技艺乃是一绝,就算是仅凭演乐,也是不弱的。更何况,这一轮竞选,是要让太子神思清明,说白了,还不都是靠太子殿下一张嘴儿?得了太子,如锦更无所顾忌了!”丰紫英瞧出孟若芬和卞苦弦都不想招惹是非,又转头道,“梨儿,你说呢?”
段梨儿方才听了孟若芬的话,便傻乐起来,咧着嘴笑。
“梨儿?!”
“啊?哦~”段梨儿回过神来,道,“到时候来的朝臣,有无同八皇子一般俊美的?若是能……”
丰紫英抚了抚额,深觉梨儿不思进取,简直的没救了。~~(╯﹏╰)b
其他姑娘方才批判如锦批判得起劲儿,这回问她们应对的法子了,竟都闭了嘴,纷纷起身回房去了。卞苦弦回望了她一眼,轻道了“水涯洞”三个字,便也回了。只有田翠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拨弄着掌心里的红珠子。那珠子的形状好似一颗泪滴,泛着血色,瞧着挺好看的。
丰紫英将说服的目标转向田翠,恨恨地道:“小翠,你说呢?!”
田翠一怔,忙攥紧了红珠子,藏在身后,紧张地道:“我,我先回房了……”说罢,她一屁股蹬起来,火急火燎地跑了。
丰紫英气得直跺脚:“真是的!你们不想法子,我来想!等我灭了如锦得了第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