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国一愣,连忙补充道:“收购时应该把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等因素算进去,应该按同期最高银行存款利率计算利息。总之,董事会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充分考虑到股东利益。”
投资工投公司本来就没打算赚钱,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洗钱”,想把在越南赚到的钱转移到国外去。
政府打政府的大算盘,股东同样会打自己的小算盘。
黄梓恒赫然发现政府将来收购不是什么坏事,突然抬头道:“国先生,大方向我没什么意见,但细节要考虑到,不能这么模糊。比如由谁计算货币贬值了多少,比如按照哪家银行的同期最高存款利率,比如以什么方式结算,又比如收购方是支付美元还是支付本币?”
意料之中的事,而且吴廷瑈不止一次隐晦地提过。
李为民既没有因为武安东鲁莽的行为而生气,同样不会因为黄梓恒的态度而感觉被背叛了,因为这不是针对他个人,而是政府与华商的博弈,更何况这涉及到实实在在的利益。
他仍然保持沉默,陈世国认为这是一种默许,竟一口气答应下十几个条件,并由武安东一一写入公司章程。
对南越前景太乐观,陈世国成功的作茧自缚;投资安全得到保证,转移资产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现在收购都没问题,吴静晨三人得偿所愿,又一个议题获得全票通过。
李为民算明白了,吴廷琰也好,大舅哥和表弟也罢,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一个都靠不住。同时庆幸自己多么有先见之明,华人想在越南生存,只能靠危机感最强烈的侬人,只能靠华青会那些热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