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闭关之后,玉天宝的日子还是照常过,只是碧溪紧张得不行,旁人看不出,时刻在一起的玉天宝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倒也好笑。
“碧溪,你且安稳坐着。”玉天宝好笑的把碧溪按道椅子上坐下。
“少教主……”碧溪噌得一声,又站了起来,袖子还险些带倒了桌上的茶碗。碧溪也知自己失态了,苦笑着扶正茶碗道:“少教主果非常人,我年纪是您的两倍,稳重却不及您一半。”
“噗嗤~”玉天宝笑出声儿来,“好碧溪,女孩子的年龄可不能随便乱说,什么两倍,就是年长我几岁,待我年纪再大些,差距也就不分明的。”
“少教主……”碧溪不安的唤道。
“好了,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何时来,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安心等着吧。你这么惶恐,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平白让人猜疑。”
“是!”碧溪应下。心里的紧张可不是因为答应了就消失掉。
“好了,好了,你最近不要出来走动了,在房里绣花吧。”
“是~”碧溪这下是真要哭出来了。她自从跟在玉天宝身边,又学了毒术之后,对绣花儿这种事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玉天宝的日子,在外界看来还是如湖面般平淡如旧,只是不知其中暗潮汹涌。
找了本医书,在院中的长老年满六十,欢天喜地的告老,生怕自己走得迟一步,又被卷进了什么风波中,哪天莫名其妙的从天上掉下大祸来。
“参见少教主!”玉天宝正看书看得入神,突然听见有人打招呼,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白面微须,长袖大衫,看着不像个江湖人,倒像个文士。
“有礼。”玉天宝点了点头,示意他自便。
不想这个文士自来熟的坐在了玉天宝的对面,给自己和玉天宝倒了茶,厚脸皮问道:“少教主,您在看医书呢。”文士指着桌上放着的几本书道。
“闲来无事,随手翻翻,莫长老若是忙,就请自便吧。”玉天宝头也不抬的说到,他正看到关键的地方,不想和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多说。
“少教主知道莫忧。”那文士挑眉。
“教中能穿、会穿这样衣服的,只有以医术见长的莫忧长老了,虽然未曾谋面,但您的名声总是听过的。”玉天宝随口答道。莫名是西方魔教的客卿长老,他在教中七年,也是第一次见,听说是在中原惹了仇家,跑到西方魔教避难的。当然,平日里这个长老总是不见踪影,去各处寻找药材去了,典型的医痴。
“少教主和我听到的传言不符啊,谁说少教主不学无术的,能看这样的书,都是天才啊!”莫忧指了指玉天宝手上的书,又拍了拍自己。
玉天宝黑线,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情商这么低,怪不得在中原待不下去了。还有你拍自己是什么意思,能看医书的都是天才,这是在自夸吗?真是,没见过这般明目张胆的自恋狂。
“流言止于智者,莫忧长老不用放在心上。”玉天宝好不容易稳住了少教主的形象,没有用白眼儿丟他。
玉天宝也被莫忧闹得没心思看书了,把书放下,就顺口闲聊道:“长老旅居四方,怎么突然回教中来了。”
“哦,没银子了。”莫忧大袖一挥,坦白道。
玉天宝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少教主,老夫可是给教主带了许多珍贵药材回来的,又不白拿银子!”莫忧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
“真不知道你当年是怎么入教的。”玉天宝想说的是,就你这么个性子,玉罗刹怎么会收下你。
“我怎么了,医术无双,圣教有我这样的人才,笑都来不及了。”
“哎,哎~”玉天宝毫无诚心的应诺,赶蚊子似的挥了挥手道:“长老既然回来了,就过了年再走吧,刚好也……”
“刚好赶上少教主的生辰,是吧。”莫忧接口道。
不,玉天宝其实想说,刚好可以赶上叛乱,教中高层这次恐怕死伤众多,大夫也就排上了用场。可这样的实话不能说,玉天宝只能点头道,“小小生辰,还劳动长老,您太客气了。”
“啧啧,少教主,您这话就不实在了,教中谁人不知,教主每年都会您办了生日宴,老夫常年在外,未得有幸参加,今年就必须去了。教主那么疼爱您,说不定会出关与您共庆生辰呢!老夫也借机见一见教主。”莫忧咂嘴道。
“父亲闭关,怎会轻易出来。再说……”
“再说什么?”莫忧的声音好像突然飘忽起来了。
“这几日风雪大作,两日时间,不够……。”玉天宝不由自主的答道,回答完了他才清醒过来,不可思议自己怎么就把实话说出来了。揉了揉太阳穴道:“哎呀,头好疼,可能是被风吹得。长老,我先走了。这亭子随时暖亭,依旧四面透风,您也别久坐了。”
玉天宝马上拿着书撤离,他现在突然想到,在叛乱将至的时候,莫忧这个从未出现的长老回教,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若他真是玉罗刹的心腹,那自己的表现可不能让玉罗刹知道。而且自从莫忧出现之后,玉天宝的思绪就情不自禁的跟着他走,最后差点儿连实话都说出来,这也太反常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玉天宝不愿横生枝节。
“两日?”玉天宝走得快,没有听见莫忧用完全不同的声音,喃呢的说着“两日”二字。“两日,不够什么,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