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的旨让她道歉呢,可见她实在是做得过了,不然,以皇上对贺相的宠信,又怎么不庇护她?”
“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败坏风气的,谁家养了这样的女儿,真是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尽了。”
不知是谁向贺雪落砸了个鸡蛋,紧接着,有人跟着砸烂菜叶,饭团,石块,两名侍卫也受了连累,不停地挥开袭来的东西,可还是不少都扔在了贺雪落身上。
贺雪落含泪望天,今生今世,与穆清瑶誓不两立,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千倍万倍的把今天所受的一切耻辱全还了去。
一颗鸡蛋正砸在她的脸上,蛋汁很快流了满面,如同小孩子的便便一样,此时的贺雪落,再不是当初风华绝代,清丽照人贺大小姐,比个街头的疯妇还不如。
穆清瑶静静地看着气恨难消的贺雪落,暗想,不知原来的穆清瑶可曾还留有一缕芳魂在,今天算是彻底为你出气了,这个曾在害你流浪街头,害你被千万人唾弃的女人,终于也象你当初一样,被同样的一群人唾骂,而且,她还是奉旨受罚。
待百姓们发泄得差不多了,穆清瑶道:“贺小姐,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快谢罪吧。”
侍卫也觉得差不多了,穆大小姐的气也该消了不少,便按着贺雪落的头给穆清瑶磕。
于是,大锦京都街头便出现这一幕,穆家大小姐在前头走,贺相的千金被两名侍卫押着,亦步亦趋,几步一磕头,等穆清瑶走到穆府时,贺雪落的额头已然磨破了皮,偏生她也硬气,竟然死撑着没晕,两眼仍蕴满杀气,狠狠地瞪着穆清瑶。
穆夫人正要出门,便见着这一幕,眼里滑过一丝不豫:“瑶儿,你又在闹什么?”
“没什么,今天是你女儿的祭日,如果那天不是阿离救了我,到今天,我也死一整整九个月了。”穆清瑶淡淡地说道。
穆夫人心头一震,眼圈也有些泛红,劝道:“差不多就行了,解药我已经找阿离要过了,他不肯给,还是你去吧。”
穆夫人说完,深深地看了贺雪落一眼,突然上前挑起她的下巴道:“你好象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贺雪落呸了穆夫人一口,扭头不肯看她。
“也许,你还是会后悔的。”穆夫人说完,匆匆离去。
贺相的毒到底还是解了,但药性造成的伤害岂会轻易养好,当他还在府里养病时,户部尚书急急地来了。
“……太子如了下官等上百号官员,原是去观摩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好几十台机器啊,那么大的铁疙瘩,竟然眼睁睁看着全毁了,而且是自行毁灭的,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那些个工人就说是得罪了水神娘娘,把下官等下得,赶紧都走了,估计没有还留在原地。”
贺相虽然被毒药折磨了一天一夜,精神不济,这会子却眼睛灼亮:“那太子呢?岂不气得吐血?”
这也算是自从殷紫茹回来后,唯一一件值得他高兴的事。
“岂止是吐血,太子都快疯了,太诡异了,相爷,您说,真是天意么?”
哪有那么多天意,肯定是人为,殷紫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聚宝盆,这些年一直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开着,愣是一点消息也没走露,如今好端端的让女儿拱手相送了,以她的脾气,怎么忍受得了?
就算舍不得惩罚女儿,那也不会好死了皇上。
这象是她的手法。
不过,能这么诡异地把机器全毁了,殷紫茹的能力,还真让自己刮目相看了,这些年,她又学了什么特殊的本事不成?
贺相苦笑着摇头,对户部尚书道:“你可看清楚了,是所有的官员都去了么?”
太子一召,这些官员们便都去了,说明也是想看风向,估摸着太子势起,自己势弱了,所以又想转方向了吧。
户部尚书眼里就露出一丝后怕:“大多都去了,只有几位大人病着,原就有几天没上朝了,所以……”
贺相冷笑,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会再细究:“这件事皇上知道了么?”
“估计太子也不知道如何向皇上禀报吧,听说,昨儿个为了收这园子,皇上还给了穆大小姐十万两银银啊,臣亲自点的数,十万两银子买了个废园子,皇上知道怕也要龙颜大怒。”户部尚书道。
“这事你们不要掺合了,总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去的,不过,倒是可以在民间弄些说法。”贺相道。
“说法?什么说法?”户部尚书向来是贺相的左膀左臂,忙问。
“传说当年扬广想杀李渊,就捏造了一个童谣。”贺相状似随意地说道。
户部尚书眼睛一亮,立即明白了贺相的意思,这是要落井下石啊,正好借着这股水神娘娘发怒的东风,再加条民谣,太子不废也差不多了,至少在皇帝的心里,这个太子是个不祥的。
户部尚书正要离开,贺相又问:“还有别的消息么?”
户部尚书就有点犹豫。
“说吧,我女儿被那穆家姑娘虐成那样,本想也受了,还有比这个更惨的么?”贺相平静地问。
“下官也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的,听说,穆家大小姐就要嫁给晋王世子了,太后娘娘正让钦天监算日子呢?”
“算日子?你是说,穆清瑶要嫁给夜笑离?”贺相猛然坐起,一脸震惊地问。
户部尚书好生后悔,就知道这穆家小姐和贺相的千金是死对头,这里还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