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夫的心就好。”夜笑离对她的话很受用,看她拿了帕子要擦脸,忙拉住:“不行,一会回了府还要继续装,可不能就穿帮了。”
一身粘粘糊糊的真不舒服,穆清瑶恶心地看了身上那些伤痕一眼,小声嘟囔:“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怪物,手法真是绝了,这样的化妆技术,这样的特效,能赶上好莱乌大片了。”
“放心,以后肯定能让你再见他,不过,好莱乌大片是什么?”夜笑离好奇宝宝一样。
“没什么。”穆清瑶这才反应,不知不觉说漏了嘴,她素来谨慎,但眼前的男子温雅可亲,总让她下意识放下心防。
看他双眸仍幽深地看着自己,忙扯开话题:“对了,你的伤可还好,不会真的流了这么多血吧。”
“伤得不轻,你当马蹄子是那么好挡的啊。”夜笑离眸光温润。
穆清瑶脸色有些发白:“你……明明能躲过去的啊。”
“无事的,我体内原就有淤火,那一脚,倒是踢通了郁结。”给她斟了杯茶,眼睛盯着她的左肩看,那处的伤可是实打实,真真切切的。
“那怪物医术也不错,又给我包扎了一遍,放心吧。”不知为何,他清湛湛地看着自己,让她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帘,手指下意识地拧着衣角:
“你……吐的这些血,都是真金白银的?”总觉得他身体没那么差,可他衣襟上血迹斑斑,一看就是吐过血的。
“不是真金白银,是真真正正的人血,而且,是我自己的血,不是跟你说过,我有淤伤吗?这些黑血吐出来对我身体反而更好。”
一缕秀发飘在额前,使得她清丽的脸颊多了几分俏皮,看微羞着好不自在的样子,夜笑离伸手将那缕发丝挽在她耳后。
她缓缓抬眸,触到他幽如旷夜的黑眸,迷人而深遂,心象是被什么击中,猛跳了一下。
正要避开,他握住了她因紧张而不停地拧衣角的手:“就在王府住着,放心,一切都有我,你只要安心养好伤就好。”
现在就入住晋王府?
“世子爷好象忘了,我如今仍是公孙昊之妻。”看他一副成竹在胸,不容置疑的样子,穆清瑶忍不住提醒。
夜笑离慢悠悠端起茶喝了一口:“过两天就不会是了,他故意设下陷井,无非就是想要你的嫁妆,达成目后,你这个前妻就没什么用处了,自然是要休的,贺雪落等他这许多年,他也不能总辜负美人心意不是?”
他对她的处境了如指掌,必定是早就调查过,关注过的,只是,她一介商女,又是个成过亲的,她可没那么自恋,相信堂堂晋王世子,大锦第一公子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他所做这一切,所为何来?
“我不会住到晋王府去的,我的嫁妆,也决不能白送给那个人渣,过了这几日,我就回北靖侯府去,该我的,一厘也别想拿走。”穆清瑶冷静地说道。
“只是些身外之财嘛,为夫的又不缺钱……”
“能不能成亲还是两说,就算将来有缘在一起,我穆清瑶也绝不依靠男人而活。”穆清瑶毫不犹豫地打断夜笑离的话。
“真不可爱,我伤心了。”夜笑脸捂胸作西捧心状,一脸委屈。
穆清瑶白他一眼,懒得跟他再说话,闭目养神。
三个牢头怎么也不肯认罪,又找不出指认晋宁的证据,史尚书惦记史云嫣的伤,先回了府。
前脚刚进府门,贺相府的软轿后脚就到。
虽然心中对贺相今天在慈宁宫的行为有火,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史尚书还是老实在门口候着。
下来的却不是贺相,而是贺雪落,史尚书有点失望。
“见过史伯伯。”贺雪落恭敬行礼。
贺雪落在宫中被人下药自虐的情形史尚书是知道的,她故意顶着一张伤脸来,一是想驳自己同情,二嘛,自然是告诉自己,贺家为此已经受到惩处,希望自己不要计较在慈宁宫之事。
史尚书干笑:“这么晚来,贤侄女可是有事?”并不问她的伤势,好像看不见一样。
“一是来看望云嫣妹妹,二嘛,是为父亲来致歉的。”贺雪落眼里滑过一丝失望。
史尚书眼中闪过一抹冷讥,贺家女儿自己犯事,却让自己这个老朋友顶包背黑锅,亲自赔个礼又会如何?派个晚辈来,分明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史伯伯不打算让侄女进去么?晚风好大呢。”贺雪落拢了拢披风,娇弱地捂着伤脸。
“云嫣伤势太重,不宜见客,怕是要让贤侄女失望了。我还有些事要忙,你伯母倒是在,不如让下人带贤侄女去看望你伯母如何?”史尚书不冷不热道。
往日贺雪落常来史家,与史云嫣也是打小就交好的手帕交,进出史府随意得很,史尚书这话明显有逐客的意思,她岂能听不出来?
贺雪落深施一礼道:“伯伯,父亲有事缠身才让雪落前来,父亲也知道,伯伯心中有气,不过,父亲说了,那只是权宜之计,并不会真影响史伯伯,还望伯伯不要见怪就好。”
史尚书连打两声哈哈:“贤侄女哪里的话,我与你父来多年至交,又是同殿为臣,岂会为了这点小事怨怪宰相大人,还请贤侄女将我的意思转告诉宰相大人,千万莫放在心上,我真有事,刑部还有不少锁事没有处理,就不陪你了。”
说罢,史尚书转身进了府。
贺雪落带伤来请罪,却被扔在府门,下人没有主人令,也不好引她进来,再说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