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眼里露出绝望之色来,他绝望的不是失败,而是自己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竟然被如此轻易破解而不自知,反而中了人家的圈套。
晋王成功废帝后,就成了想灭掉自己的心思,裕亲王当然清楚,但苦于没有罪证,自己地位在皇室宗亲中太高,就算手掌军政大权的晋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裕亲王一直嚣张着,当殿杀死可能咬出他的齐嬷嬷时,他一点也不担心晋王会怀疑他,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多一条也不多。
他就是喜欢看晋王恨极了他,却因为缺乏证据而拿他无可耐何的样子,由其是夜笑离冲动地将晋王府围困,而晋王不得不下令撤军时的憋屈,更让裕亲王觉得心中大爽。
可是,现在,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谋刺晋王,被晋王父子当猴一样的耍而不自知,素来心高气傲的裕亲王终于崩溃了。
看着清冷傲气,唇角带着讥诮的穆清瑶,裕亲王所有的愤怒全都集聚于一点,骤然甩看押的式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穆清瑶,铁钳般的手指锁住她的喉咙,将她制住。
这一切来得太快,饶是离得近的夜笑离也没来得及反应,惊怒地瞪着裕亲王。
晋王更是火冒三丈:“裕王,放开本王的儿媳,本王可能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裕亲王冷笑:“生路?在你面前奴颜卑膝?本王宁死,不过,就算死,也要拉你这个儿媳做垫被,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本王还是一品亲王,还是宗族族长,还可以有翻盘的机会,可是,全是她,她毁了本王所谋划的一切,还让本王所做的一切也暴露,更让本王落到如此田地。”
晋王厉声道:“你身为一品亲王,却一直贼心不死,皇兄眼瞎,当你是忠,任你坐大,还把宗族族长之位给了你,本王早就看出你居心不良,就算瑶儿不揭穿你,本王也迟早要对付你,你放开她,有什么事情冲本王来。”
“贼心不死?都是皇家儿郎,凭什么你们兄弟可以轮浪坐桩,坐上那个位置,本王哪点比你们差了?你们当得了皇帝,本王就不能么?”裕亲王嘶声歇底道。
“果然如此,当年你费尽心思接近皇后那蠢女人,教唆太子残害阿离,就是为了篡位做准备吧,你极力辅助太子,不是忠,而是因为你可以控制他,可以蛊惑他,从而逐渐掌握权力,一步一步达到你篡位的目的,对吧。”晋王冷声道。
“哈哈哈,是又如何?谁让你们兄弟一个变态平庸,一个感情用事,全都不是当皇帝的料,夜家天下掌在你们手里,迟早一天会被他国灭了,这个女人,就是来灭掉大锦的,她是天脉者,总有一天,会统治整个大陆,到时候,大锦会改为大辽,夜家天下会成为穆家天下,不对,是贺家天下,她的父亲是贺初年那个贱人。”裕亲王放声狂笑道。
说着,裕亲王的手指开始用力,穆清瑶感觉喉咙上象被鹰爪抓住,一阵锐痛难忍,裕亲王不是要掐死她,而是要用铁指戳破她的颈脖,这种痛,比直接掐碎喉咙要残烈得多。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夜笑离看得瞪口欲裂,清雅的脸上露出暴戾的神色,手臂一张,一字一句道:“放开我娘子。”
那声音,阴冷得如同地地狱传来的搜魂声,听得人头皮发麻,肌肉发颤。
“夜笑离,别想拿毒来吓唬本王,本王的天魔功练到了第八层,早就不惧毒,而且,也别想偷袭本王,你再快,有本王的手指快么?”裕亲王狂笑道。
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裕亲王的内力极其深厚,要不然,以晋王和夜笑离的能力,也不可能让他轻易将穆清瑶抓去,武功极高之人,发力时,根本有用提气,半点前兆也没有,而且,他又是被两名强悍的武士锁住的,谁曾想他会骤然发难?
如果施毒无法制住裕亲王,偷袭就更难了,因为以裕亲王的能力,就算遭受致命一击,也还是有余力掐死穆清瑶,毕竟他的手指,已经锁住了穆清瑶的喉咙,就算他倒地身死的一瞬间,他也能杀了穆清瑶,所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裕亲王也笃定,夜笑离只是随便威协威协他而已。
他嘲弄地看着夜笑离:“当年,本王就能抽干你的血,碎了你全身筋骨,现在,本王还是能将你最心爱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你又能耐我何?夜笑离,晋王这辈子最骄傲就是生了你这个优秀的儿子,本王作不了皇帝,毁掉他的儿子,至少为了今生的目标,本王也曾奋力博过一回,也算不枉此身生在皇家。”
裕亲王的指甲已然刺破了穆清瑶的脖子,也不知他这是什么手法,看着只是破了一层皮,流血并不多,可就是痛得让人浑身颤栗,穆清瑶差点痛晕过去,听到这句话,心里激起一股烈火,灼烧着她的心,她的神魂。
眼前的夜笑离心神惧裂,她从他眼里看到了浓烈的痛惜之色,那种如撕心裂肺一般的眼神,让穆清瑶看着心疼,这个男人在他才三岁时就凌虐他的身体,如今又撕裂和折磨着夜笑离的神魂,凭什么任他猖狂,任他嚣张?
不就是一死么?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裕亲王得逞!
夜笑离极力隐忍着,眼中的沉痛与焦虑让裕亲王心中大爽,他狞笑着:“夜笑离,你若真想救这个妖女,那就自残吧,如你三岁时一样,自行放干全身的血,敲碎全身筋骨,若本王看得开心,本王或许会心软,放你心爱女人一条命。”
他竟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