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瑶听得一怔:“你是说,睿贵妃?”
夜笑离捂住她的嘴道:“现在证据还不充足,光似雪一个人,没法子治她的罪。”
穆清瑶听了,就把今天宫里发生的事跟夜笑离说了一遍。
夜笑离冷笑:“很好,她要作死,咱们当然要帮她一把才是。”
两人从屋里出来,墨玉和陈妈妈正紧张地立在原地。
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地出来了,陈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先前那阵势可吓着她了,爷可从来没有对世子妃发过火……
“爷,惊雷还被押着外头呢。”墨玉大着胆子道。
“为何押着,爷的话没人听了么?”一听到惊雷的名字,夜笑离的脸又沉了下来。
“为何要打惊雷?你自个的fēng_liú事,怪他头上去做什么?”穆清瑶气笑了,对墨玉挥挥手:“让惊雷进来。”
夜笑离别扭地坐下,拧着身子不肯看她:“他就是招打,不打下回不长记性。”
惊雷进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忙单膝跪下,满是委屈道:“爷,属下错了。”
“错哪了?”夜笑离冷着脸。
“下回有女人敢靠近爷一米处,属下就直接扔出去。”惊雷老实道。
原来这厮来气惊雷没替他打发似雪,似雪是他跟前的侍女,服侍多年了,给他探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惊雷凭什么替他赶人,他分明就是在拿惊雷撒气。
穆清瑶气笑,对惊雷道:“惊雷,你歇息去吧,也累了一天了。”
若不是穆清瑶,方才那十板子就挨下了,惊雷感激地笑了笑:“多谢世子妃,属下不累。”
从穆清瑶创下红丰祥,并且日进斗金后,惊雷对穆清瑶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诚心拿她当主子待了。
“爷,似雪还要院子里押着呢,该如何处置?”陈妈妈又道。
“娘子,这是后院里的事,你来处置吧。”晚上喝的酒上头,夜笑离还有点昏昏沉沉的,转身朝屋里走去。
穆清瑶点头,亲自扶着他进了屋,服侍他躺下后,这才带着陈妈妈和墨玉两个去了院子。
寒风凛冽,吹得满地落叶乱飞,似雪被按着跪在院子里,脸色苍白,那只断腕还在滴血,她似乎流血过多,连跪都跪不稳了,昏昏欲坠。
“给她止血。”穆清瑶冷声道。
陈妈妈听得怔了怔,但很快便让人给似雪止了血。
似雪虚弱地看着穆清瑶,只是,往日明丽的双眸黯淡无光。
“世子妃何必假好心,让我流血而亡不是更称你的心意么?”
“假好心?你错了,我让人给你止血,根本就不是好心,是真心要留着你,好指认你的主子的。”穆清瑶冷笑道。
似雪眼神一滞道:“什么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就是世子爷,没有别人。”
“还在狡辩,你当你今日之难,只是因为勾引了爷么?”穆清瑶笑着走近似雪:“还记得梨妃在尸体存放在王府的那几天么?”
似雪脸色一白,垂眸道:“那几天如何?是你养的乞丐在王府里肆意妄为,亏世子妃还有脸说。”
穆清瑶也不气,冷笑道:“那一日,小齐要炸梨妃的尸体,我原本是要回去给言若鸿做孝衣的,是你,半途告诉我,灵堂里来了个古怪之人,正闹场呢,我便往灵堂去,可后来又碰到如霜,如霜又告诉我,言若鸿与小齐打起来了,我这才逃过了灵堂一劫,你其实,那时候就存了心思,想炸死我吧。”
似雪的脸越来越白,咬住唇死死地瞪着穆清瑶:“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为何不早点杀了我?”
“我的目的和爷的一样,想瞧瞧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怎么看也不象是太子和皇后派来的。”穆清瑶道。
似雪额头上大汗淋淋,眼中露出疯狂之色:“你……妄想,我是不会背叛主子的,死了这份心吧。”
穆清瑶也不急,讥笑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一面背着世子爷忠心你的主子,一面又想要爬他的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若今天成功了,你的心,是向着世子爷,还是向着你的主子呢?”
似雪似乎也被问住,愕然地看着她。
“似乎,你是真心喜欢爷的吧。”穆清瑶幽幽道。
一直倔强着不肯哭的似雪顿时泪如泉涌,别过头去道:“你是在炫耀么?”
“对啊,我就是在炫耀,他的心里只有我,而我,也值得他专心以待,因为,我待他也从无二心。”穆清瑶傲然道。
“得意什么?若我也是千金小姐的命,早得了爷的心。”似雪气恨道。
“你把爷看得如此浅薄么?怪不得呆在他身边十几年,他连多看你一眼也不肯,似雪,一个有异心的人,凭什么会得到别人的真心?何况,爷多骄傲清雅,又怎么会看上一个自卑之人呢?论出身,我又比你强得了多少?能比得过秦梦烟么?”穆清瑶冷冷道。
似雪怔了怔,哭得更伤心了。
“如果你对爷还有哪怕一丁点真心,就别自尽,替爷指证那个人,将来,看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或许给你一条活路。”穆清瑶说完,转身离开。
似雪的哭声寂静的寒夜里显得越发悲怆凄凉,令人闻之心酸。
陈妈妈叹了一口气,问穆清瑶:“是送屋里去么?”
“看押起来,别让她再有机会与外界接触。”穆清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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