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云也就稍稍的这么想了一下,看到白梨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他自然不会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手中银灰色布底上绣着青竹白兔的荷包,不说绣工如何了,只这份意趣就特别的很。
徐守云没有说什么,当场就将自己腰间系的靛蓝色荷包取了下来,转而换上了手中的青竹荷包。
白梨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低低的嘟哝了一句,“不能回去再换吗?”
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矫情的很,徐守云听了,反而很高兴,他知道她这是有些不好意思。
白梨看着徐守云将靛蓝色荷包收了起来,这才转入正题,“渠山哥!”
“嗯?”徐守云轻轻的应了一声,他现在对于白梨换来换去的称呼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听她这口气应该还有事要说,本来嘛,自己就不相信她会平白无故的跑到衙门里来找自己,就为了送他一个亲手做的荷包,现在看来自己没有猜错,徐守云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高兴。
“渠山哥,你以后会不会去京城?”想了一下,白梨还是问道。
“去京城?”徐守云看着自己面前站着有些忐忑不安的白梨,颇为诧异,“我起京城做什么?哦,你说上次,上次我是有事去办。”
“不是的,我是说你这次帮了穆……哦,皇上的忙,他会不会封你个……”白梨说的有些磕磕吧吧,她也不知道给如何问,如果自己直接表现出不乐意他做官,那会不会被认为阻碍了他的前程,从家里来找他的时候,她只想着问问清楚,可是问清楚之后呢,难道他若是真的被穆玄英按功封赏,封了职位,难道自己一句不乐意做贵夫人就能不去了。别人若知道肯定会说自己太过矫情,明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自己还在这一个劲的怕的什么样。
只是从前世起,白梨就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今生更是生活在市井中,虽然自己平日里和周围的人交往还算不错,情商也还在正常范围内,但是她是真的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即使应付自如。心里也不痛快,还不如在这封城里好好过她的小富即安的日子呢。
徐守云一听,轻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的眼光果然没有错,安抚道:“你放心,我早就跟皇上说过了,在这封城做一个捕头很适合我。”
停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了,现在皇上忙着整顿朝廷内部吏治呢,还没有功夫赏罚呢。你看……”为了给白梨一个定心丸,徐守云又给她抛了一个料,看了一下知府衙门的大门,“连贺大人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呢!”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白梨细想一下就明白了,不禁看了他一眼,徐守云对她轻轻的点点头,白梨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也不知以后白樱会怎么样,那时二叔一家肯定会恨他们入骨的吧。
“不要多想,白樱的事情和你无关。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的,一个人既然敢做,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
看着白梨的神色,徐守云就知道她想到哪里了。安慰道。
白梨摇摇头,她才不会自责呢,她只是感叹一番罢了。
接下来白家发生的一件稍稍大一些的事件也就是秋闱成绩终于下来了,意料之中,吴尚名落孙山了,一早赶去看榜的吴尚回来恹恹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众人从他的神色中也能猜到,更何况大街上已经响起了报喜声,那是住在吴家一条胡同里的另一户人家的儿子中举了,还是吴尚的同窗,鞭炮早已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更能听到传来的人声鼎沸喧哗的恭贺声,和络绎不绝的脚步声。
更加衬得吴家这边冷清的可以,白大富很尴尬,自己家一大早就被白老爹和余氏命令来吴家等待喜讯,以免等亲戚朋友上门恭贺之时抽不出人手,忙不开,为此白大富和白梨还特别请了一天假,白大富是纯粹孝顺,白梨则是就想看一下吴家人到时的神色,她不像白大富那样老实,自从吴尚成了他的姑父之后,她也就有借口侧面和绣坊里的绣娘伙计还有客人打听打听他的为人了,别人知道他们是亲戚,自然不会觉得不妥,所以她知道吴尚这次能够中举的可能性小的可怜。
白老爹和余氏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难道真的以为以一个少年秀才的名声,中举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其实,白老爹和余氏就是这么想的,吴尚未及弱冠之龄就轻而易举的将秀才功名取于囊中,比之白大贵考了十几年还一事无成不知好了多少倍,正因为有了白大贵这个反面的对比,白老爹对吴尚这个女婿可谓空前的自信,只是白老爹虽然为人阴沉,心思极深,但是毕竟一直生活在乡下,狭小的眼界限制了他的见识,他不知道并不是每一个被称为少年英才的人都会在科举之路上一帆风顺的,更何况的是,吴尚和少年英才可一点边都沾不上,用坊间传他的先生的话说,那就是在考秀才之时,吴尚被文曲星暂时附了身,除非在举人考试时他还有这个运气,否则是一生也无望的。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先生无论与吴尚的关系多么恶劣,最起码为人直接,说这话的虽然是学堂里的一位先生,但是其他先生没有反对,所以白梨觉得吴尚平日里的成绩肯定不怎样,只是不知道他那秀才功名是怎么来的。
这一天,白老爹和余氏的脸色阴沉了一整天,没有回白大贵家,而是回了白大富家,余氏还找找茬,发泄心中的不快,白老爹则是一言不发,第二天一大早,就让白